竇線娘搖了搖頭,目光黯然地看了一眼那匹大青馬,差一點,就差點她便成功了。
大青馬高傲地打了個響鼻,一副得勝將軍的模樣,還呲唇露齒表示嘲笑,氣得竇線娘直跺腳。
“咦,你這頭畜牲很有靈性,難怪能值一千兩銀子,這回老子信了,願賭服輸,這是十兩銀子,小子拿著!”竇建德倒也說話算數,十分豪爽地付了銀子。
“哎呀,真是一匹好馬啊,沒想到在這座鳥不拉屎的小縣城竟然有如此神騏,本少真是太幸運了,很好很好!”
一把陰柔的聲音突兀地響起,緊接著人群分開,十幾名攜帶兵器的漢子護著一名白衣男人走了進來,一看那陣仗就知來頭不小,四周的人都下意識地往兩邊退開。
高不凡皺了皺劍眉,心中隱隱生出了一絲不安!
那名白衣男人約莫三十許歲,麵白無須,
目帶淫邪,眼袋很深,呈青白色,一看就是個縱欲過度的家夥,腰間掛著一塊奶白奶白的玉佩,顯然價值不菲!
白衣男子旁若無人地行至大青馬跟前,目光迷醉地打量著青雲,就好像欣賞果女一般,伸出手便要撫摸那柔順的馬鬃,青雲可不管你什麼來頭,甩頭就是一個響鼻,噴了白衣男子滿臉。
白衣男子大怒:“畜牲無禮!”
高不凡一言雙關地道:“畜牲確實無禮!”
旁邊的竇線娘噗的失笑出聲,暗道這小子嘴巴真損!
白衣男子似乎沒有聽出高不凡話中的諷刺,聞聲往竇紅娘望去,頓時又是眼前一亮,脫口道:“好一個絕色美人兒,哈哈,看來本少今日真是不虛此行,既擁美人,又得駿馬,快哉快哉!”
竇線娘瞬時柳眉倒豎,杏眼圓睜,竇建德卻麵色微變,閃身擋在女兒跟前,白衣男子瞥了竇建德一眼,厭惡地喝道:“賤民,給本少滾開!”
竇建德拱了拱手,不卑不亢地道:“這位公子,此乃小女,天日昭昭,眾目睽睽,請你尊重些,否則某家便到縣衙告你一個調戲良家女子之罪。”
高不凡愕了一下,他本以為就竇建德那脾氣,肯定馬上就炸了,沒想到竟然如此能忍,還說出這麼一番一理有節的話來,看來其表麵的粗豪都是裝的,這些末世梟雄還真沒有一個是簡單的。
白衣男子卻不屑地大笑起來: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賤民,你去告,儘管找周世昌告狀去,看我宇文智及怕你否!”
高不凡心中一動,宇文智及?擦,難道是宇文化及的親兄弟?
此時,馬管事那貨已經湊了上來,十分狗腿地點頭哈腰道:“鄙人給宇文二爺請安!”
宇文化及睨了馬管事一眼,懶洋洋地道:“你又是哪個?”
“嗬嗬,鄙人乃飛羽馬場的馬管事,名叫馬史,前幾天才跟少卿大人和二爺見過麵!”馬史說著有意無意地瞟了高不凡一眼,狀態甚是得意。
高不凡心中一沉,看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,飛羽馬場確實搭上了宇文家的關係,難怪宇文化及會刁難飛鷹馬場!
宇文智及顯然已經不記得馬史這種小腳色了,像趕蒼蠅般揮了揮手道:“本少管你是馬屎還是狗屎,邊邊去,彆妨礙本少的好事!”
“是是是!”馬管事碰了釘子,連忙識趣地退到一邊。
宇文智色迷迷地瞟了一眼竇建德身後的竇線娘,然後好整以暇地道:“這小美人是你女兒是吧?嗯,你有福氣了,以後就是我宇文智及的老泰山啦,就等著享福吧!”
“呸,不要臉!”竇線娘氣得怒容滿麵,捏起拳頭,恨得把對方欠揍的嘴臉砸爛掉。
高不凡不動聲息地撓了一下青雲的耳朵,後者立即嘶叫一聲,猛地往前躥出,把宇文智及和一眾猝不及防的護衛撞得東倒西歪,現在秩序大亂。
“不好啦,馬驚了!”高不凡一邊大叫,一邊有意無意地撞了一下竇建德,後者倒也機靈,立即拉著女兒鑽入混亂的人群中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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