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士廉的老宅是一座五進的大院落,但見亭台樓閣,假山泉池,飛簷畫棟,讓人目不暇接,這就是高門望族的底蘊,即便已經衰落,但骨架仍在,隻要培育出一兩個拔尖的人才,馬上又能重新崛起,再續輝煌。
“這樣的宅子,在後世怕是要好幾個億吧。”高不凡一邊走一邊暗暗感歎,而高開山自踏入高宅後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,對這座豪宅的建築陳設似乎絲毫也不感興趣。
高不凡父子二人跟著黃铖進了客廳,立即便迎上了十數雙審視的目光,不由都微吃了一驚,什麼情況?
正詫異間,長孫無忌已經率先迎了上前,欣喜地道:“長卿兄來了,這位想必就是令尊了,果然好生威武,晚輩長孫無忌見過高場主。”
“長孫公子客氣了!”高開山連忙拱手還禮,又疑惑地瞥了高不凡一眼:“長卿?凡兒什麼時候改名了?”
高不凡乾笑道:“是孩兒自己瞎取的表字,誰知長孫公子卻當真了。”
高開山卻點頭道:“嗯,取得挺好的,凡兒的表字以後就叫長卿吧,就當爹給你取你,正好爹也省事了!”
長孫無忌不禁莞爾,暗道,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。
長孫晟哈哈笑道:“現在老夫總算明白高公子為何小小年紀就如此磊落灑脫,敢情高場主也是不拘小節之人。”
在場其他人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。
高開山連忙行禮道:“這位想必就是聲名遠播突厥的長孫將軍了,草民高開山,拜見長孫將軍。”
長孫晟微笑道:“高場主謬讚了,在座諸位都是渤海高氏一脈本家,但願沒有唐突到高場主。”
高開山連道不敢!
此時,在座一名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笑吟吟地道:“高場主彆來無恙吧?有一段時間沒見你到鴻雁樓了,可是菜肴不合您的口味?”
此人名叫高士鴻,正是鴻雁樓的大老板,高開山偶爾也會在鴻雁樓設宴請客,所以和高士鴻有過交集,也知道對方乃北齊宗室之後,不過兩人隻能算是泛泛之交。
高開山道:“原來是高員外,托您的福,鄙人一切都好,就是馬場太忙了,連進城的時間都少,的確很久沒到鴻雁樓幫襯了,不過鴻雁樓每日客似雲來,高員外日進鬥金,多鄙人一個客不多,少鄙人一個也不少。”
高士鴻嗬嗬笑道:“長孫將軍,您瞧,高場主還是那麼的能說會道。”
長孫晟微笑道:“既然士鴻與高場主認識,那便最好不過了,勞煩你給大家作個引見吧。”
“理當如此!”高士鴻捋了捋長須,便開始介紹起來:“這位名諱高僉,表字士廉,出自北齊清河王一脈,也是此間主人,現任太常寺治禮郎。”
“原來是治禮郎大人,失敬失敬!”高開山抱拳行禮。
高士鴻又指著文雅的中年男子
介紹道:“這位乃本人族弟高士泰,去年的四科舉人……這位高士真,出自北齊趙郡王一脈。”
高士鴻把在場上年紀的高士族人介紹完,然後便笑道:“年輕人之間就不用本人介紹了吧,自己相互認識一下。”
在場年輕的高士族人隻有四個,估計都是族裡的後起之秀,要不然也沒機會在長孫晟麵前露臉。
長孫無忌熱情地給高不凡介紹了一遍,這四名年輕的高氏族人分彆叫高君賢、高清遠、高世雄和高世衡,其中高君賢年齡最長,顯得穩重些;高清遠最年輕,看上去文質彬彬的,不過有些傲,不太愛說話;高世雄和高世衡是親兄弟,結實得像兩頭小老虎似的,兄弟兩人也是最熱情的,拉住高不凡便東問西問。
高世衡:“長卿兄,你們家是開馬場的?”
高不凡:“是的!”
高世雄:“那你肯定會騎馬射箭了?”
高不凡:“會一點!”
高世雄:“長卿兄謙虛了,我和二弟也喜歡騎馬射箭,二弟的馬術比我強一些,不過我的箭術比他厲害,百十步之內百發百中,例不虛發!”
高不凡:“世雄兄厲害,佩服!”
高世衡:“彆聽他吹牛,五十步他也做不到百發百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