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靖笑道:“如果騙李靖是為了給李靖送功勞,但願天下人都來騙李靖!”
鳴翠撲哧的失笑出聲,一顆懸著的心也為之落地了。高不凡卻歉然地道:“我騙二哥出兵主要是為了消滅張金稱這個仇敵,倒不是專門給二哥送功勞的,而且二哥也承擔了極大的風險。”
李靖捋須微笑道:“三弟能坦誠相告,愚兄心中甚慰,愚兄雖然不擅長與人應酬,但心眼並不實,其實昨天在半路上遇上孤身一人的魏征,愚兄已經產生了懷疑,之所以如約趕到飛鷹馬場更多的卻是為了求證,如若事情有變,愚兄可不會悶頭吃虧!”
高不凡聞言暗捏了把汗,幸好自己並無歹意,否則李靖的兵鋒隻怕會轉而指向自己,於是端起酒碗誠懇地道:“弟自罰一碗,謝過二哥的寬宏大量!”說完一飲而儘。
李靖暗點了點頭,望向高不凡的眼神更加欣賞了,微笑道:“三弟其實不必介懷,正所謂非常人做非常事,愚兄反而更加欣賞三弟這種聰敏機變,行事大膽果決的氣慨,真不失為少年英雄也。
李靖之所以答應與三弟結拜,也是看在這一點上,如若三弟以為李靖因為功勞才與你結拜,那也太小瞧李靖了。”
高不凡聞言微喜,連忙道:“弟安敢小瞧二哥,弟再自罰一碗向二哥賠不是。”
李靖連忙伸手按住酒壇道:“二弟把好酒都喝光了,受罰的倒像是愚兄才對吧!”說完兩人相視一笑。
“鳴翠姐姐,再去拿三壇酒來,今晚我和二哥不醉歸”高不凡朗笑著道。
“好哩!”美婢鳴翠喜笑顏開地跑去取來了三壇酒,高不凡和李靖二人酒到杯乾
,感情倒是更加熱絡了。
高不凡坦白後心情舒暢,隻覺眼前的月色也分外可愛了,笑道:“二哥用兵如神,以六百隋兵大破三萬賊兵,擊殺匪首張金稱,經此一戰必名揚天下,上達天聽,估計很快就會在仕途上有所進益,弟在此先恭賀二哥青雲直上。”
李靖聞言亦禁不住心中微熱,他文武雙全,年少成名,卻磋陀半生,滿腹才華得不到施展,就彆提有多苦悶了,這次立下剿匪之功,若能趁些機會在仕途上突飛猛進,那該有多暢快,不過,李靖知道希望不大,除非兵部尚書段文進倒了台吧,否則他很難翻身的機會。
“三弟文武雙全,這次剿匪又有功,盧太守亦如此欣賞你,在向皇上報捷的奏本上肯定有提你的名字,到時皇上說不定會封你個一官半職,以後咱兄弟二人指不定就是同僚了。”李靖微笑道。
高不凡搖頭道:“說實話,我這次是為了除掉張金稱才鋌而走險的,對功勞什麼的倒不在意,對當官更加沒有興趣,當然,皇上如果賞賜財物,倒是多多益善。”
李靖不由奇道:“三弟不喜歡當官?”
高不凡聳了聳肩道:“當官又有什麼好的,整日勾心鬥角,還不如自由自在地養馬賺錢來得痛快。”
事實上,高不凡倒不是抗拒當官,而是抗拒當大隋的官,畢竟這個短命的王朝很快就要玩完了,亂世將至,還不如手中有馬更吃香,到時想投靠誰就投靠,最不濟也能自己拉起一支人馬稱王稱霸。
李靖雖然用兵如神,但終究不是神,無法預知大隋的未來,更不知道大隋已經沒有多少年國祚了,要不然準猜到高不凡的意圖,現在的他隻是覺得自己這個結拜小弟很奇怪,說他淡薄名利吧,偏生又賺錢,說他愛財吧,偏生又仗義疏財!
高不凡雙提起一壇新酒,拍開封泥給李靖斟了一碗,有點惋惜地道:“可惜二哥明日就要動身出發了,要不然我定與二哥暢飲三天三夜,觸膝長談!”筆趣庫
“來日方長,待愚兄將兵革押送到涿郡返程,便和三弟一起趕馬進洛陽,到時大把時間暢飲聚話。”李靖微笑著說,心裡卻是有些怪異,明明高不凡隻是十來歲的少年,但與之相處閒聊,卻讓人絲毫感覺不出年齡上的隔閡,也許……這就是所謂的年少老成吧。
高不凡喜道:“說的也是,對了,二哥認為這次皇上親征高句麗能成嗎?”
李靖聞言頓時變得謹慎起來,良久才說出一句意識深長的話來:“如果皇上留在涿郡,此戰必勝,如果皇上親臨遼東……”
說到此,李靖便頓住了,隔了一會才搖了搖頭道:“李靖作為臣子,不應對此妄加評論,剛才的話二弟就當我沒說過吧。”
高不凡目光一閃,點了點頭道:“倒是我唐突了,也罷,不談這個,對了,聽說大哥乃道門中人,不知是真是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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