滂沱大雨還在嘩啦啦地下著,屋裡的滴漏像斷線珍珠似的,地上的積水已經在左下角的牆邊彙集成一泓小水塘,再順著指縫大的牆縫往外淌,高不凡有點擔心這雨要是繼續下,整座泥磚房都會倒塌下來,而高不凡所處的位置正是整個房間地勢最高的,上麵的屋頂也沒漏水,因而幸得片刻安穩。
裴行儼這小子風風火火地跑出去了,在房間的地麵上留下兩排泥濘的腳印,稍傾,纖影閃動,竇線娘提著裙裾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,小心翼翼地躲避頭頂上方的滴漏,隻是一不留神,額頭上還是中招了,發出一聲懊惱地驚呼,雙手護住腦瓜子飛快地跑到高不凡所在的席子跟前,身上也不知挨了多少下了。
“高大哥,這破房子不能住了。”竇線娘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水漬,一邊可憐兮兮地道。
“總比在外麵淋雨強。”高不凡笑著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席子。
竇線娘脫掉沾滿泥水的靴子,在高不凡的旁邊歪坐下來,像條小美人魚似的,隻是她沒有尾巴,裙擺下露出兩截白生生的小腿和一雙秀氣小腳丫。
這個朝代的女子還不流行纏足,若是明清時期,高不凡此時看到的恐怕就是一雙所謂的“三寸金蓮”了,那種畸形的美,高不凡實在欣賞不來。
竇線娘的雙足就很好看,那是一雙天然的少女之足,纖柔修長,皮膚光潔嫩白,腳趾頭粒粒飽滿圓潤,十分漂亮,高不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。
竇線娘顯然察覺到高大哥的目光異樣,連忙把腳丫子縮回裙擺下,神情忸怩地道:“襪子太臟了,我洗掉還沒乾。”
高不凡打趣道:“沒關係,雖然味道有點衝,但我還憋得住。”
竇線娘的俏臉登時脹得通紅,待看到前者眼中揶揄的笑意時,這才意到高大哥在捉弄自己,不由大發嬌嗔道:“人家洗了好多遍了都!”說完賭氣地自己聞了聞,又把秀氣的腳丫伸到高不凡麵前道:“不信你聞聞,哪有味兒?”
高不凡急忙捂住鼻子往後仰,並且誇張地直翻白眼,竇線娘既好氣又好笑,張牙舞爪地撲上來,粉拳雨點落在前者身上,隻是力道跟撓癢癢差不多。
兩人嬉鬨了片刻,動作忽然都慢了下來,原來不知不覺間,高不凡已經仰麵躺下,而竇線娘則整個人都趴到他身上,幾乎緊貼在一起,狀態親密而曖昧。
房間內突然安靜下來,屋外大雨嘩啦,屋內漏滴嘀噠,兩人就這般默默地對視著,時間仿佛突然靜止了一般,竇線娘的臉蛋兒越來越紅,芳心撲通撲通的急跳,一雙杏目幾乎要滴出水來,那含羞帶怯的媚|態著實讓人心頭怦然。
此時此刻,高不凡感覺自己體內正有一頭野獸在躁動著,少女溫香軟玉般的嬌軀就在懷中,水汪汪的媚眼,紅撲撲的俏臉,粉嘟嘟的櫻唇近在咫尺,弄得他渾身同火燒一般,就連
嘩啦的雨聲仿佛也化身為欲旺的鼓點,刺激著他的每一條神經。
“線娘!”高不凡的喉嚨有點發乾,以至於聲音都帶點嘶啞,竇線娘輕輕一顫,合上眼睛嚶了一聲,仿佛在發出無聲的邀請。
高不凡的腦袋嗡的一聲,終於忍不住翻身在上,向著那紅豔欲滴的小嘴兒印了下去……
…………
雨一直下,距離荒村約莫二十裡的一座村鎮外麵,正有上千匹戰馬沐浴在這場夜雨中。儘管眼下已經過了淩晨,但村鎮內依舊燈火通明,不時可見到穿著蓑衣的高句麗士兵在警戒巡羅。
鎮內最大的一座房屋中,火把的光芒把屋裡的每一個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晝,十幾名高句麗軍官正圍在一幅地圖旁邊開會議事,其中一人正是在沼澤地一戰中僥幸逃脫的騎兵百夫長柳承武。
此時,一名拄著拐杖的老者被帶走了屋內,看穿著打扮應該是這座村鎮的本地百姓。
“劉將軍,此人就是這裡的族老。”領人進來的那名士兵大聲稟報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