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叟見過諸位將軍。”老者由於缺了兩顆牙,說話時有點漏風,聲音還有點粘糊。
在場一眾高句麗軍官中,以那位姓劉的將軍為首,此人名叫劉在尚,是一名騎兵千夫長,也是這次大規模圍剿的負責人之一,全權節製兩千騎兵。
這個劉在尚約莫四十歲許,五短身材,分明是個矬子,但是長得十分敦壯,額高、眼狹、尖刀眉,滿臉橫肉,目光陰沉,一瞧就是個凶悍之裴,他的眼睛隻是一掃而過,饒是那名見多識廣的族老都禁不住有點發怵。
劉在尚皺了皺尖刀眉,顯然對這個口齒不清的族老有所不滿,惡聲問道:“老頭,本將軍接報,你們的村鎮今日遭到了隋狗的搶掠,對方有多少人馬?以及搶掠的經過,都詳詳細細地說一遍,不許有遺漏。”
這名族老雖然口齒不清,但心水卻是很清,知道這位將軍不待見自己,便推說自己年紀大了記性不好,請求讓自己的兒子代言。
很快,這名族老的兒子便被帶了進來,約莫三四十歲,倒是口齒伶俐,答道:“回將軍,那支搶劫咱們鎮子的隋狗是一支騎兵,人數不多,也就四五十人吧,看著挺凶的,卻沒有動手殺人,也沒有奸**人,搶了糧食和一些生活用品就打北邊離開了,對了,他們的首領是一名年輕人,大概二十歲左右吧,手裡拿著一根長矛一樣兵器,但又不是長矛,兩邊都是開刃的。”
柳承武麵色一黑,打斷道:“那叫馬槊!”
“哦,那玩意原來叫馬槊啊,看著怪嚇人的,小的被那隋狗坐在馬上用馬槊一指,差點就嚇尿了。”族老的兒子心有餘悸地敘述道,而旁邊的族老則氣得直翻白眼,扇了兒子一記後腦勺,怪他屁話多。
劉在尚不耐煩地揮手斥道:“行了,你們退下吧。”
待族老和他的兒子被帶下去
後,柳承武便迫不及待地道:“劉將軍,我敢肯定就是這支隋狗了,他們下午才搶了這裡,理應還在左近宿營,事不宜遲,咱們這時連夜追上去,定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,一舉將之殲滅。”
劉在尚瞥了柳承武一眼,冷斥道:“你急個屁,心急吃不了熱豆腐,忘了你和劉正哲這個死鬼上次是怎麼折人家手裡的?吃了一虧還不長記性。”
柳承武羞愧得麵色脹紅,咬牙爭辨道:“上次是屬下一時疏忽了,這才著了那小子的道兒,這次絕對不會重蹈覆轍的,屬下保證!”
劉在尚冷笑諷刺道:“你拿什麼保證?拿你手下死剩的十幾人保證嗎?更何況外麵正下著大雨,地上留下的痕跡早就衝沒了,烏燈瞎火的,你知道這支隋狗在哪紮營嗎?”
柳承武又羞又惱,還讓再爭辯幾句,劉在尚已經冷冷地打斷道:“閉嘴,廢話少說,本將軍自有定奪,大家都聽好了,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,沒有本將軍的命令,誰都不許擅自驚動這支隋狗,嘿嘿,再過兩天,咱們的大軍就能完成合圍了,老子要趕狗入窮巷,然後再一網打儘,一了百了。”
屋內的一眾武官轟然應諾,隻有柳承武沉默不語,他跟高不凡交過鋒,深知此子十分“狡詐”,必須儘快將其解決掉,否則越拖變數就越大,而趁著今晚大雨,正是追上去殲滅此人的良機,偏生劉在尚自以為是,沒有采納自己的意見,罷了,但願這狡猾的小子沒有察覺吧,否則這張大網未必能網得住他。
黎明時份,雨終於停了,東邊的天空竟然露出了幾點疏星,雖然沒了雨聲的喧囂,但四野裡卻更加鼓噪動蕩了,蛙聲此起彼伏,發情的雄蟲們賣力地鳴唱,試圖趁著這份黎明前的黑暗招來母蟲,搶在天亮之前,再愉快地來上一發。
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狹窄的窗子照進來時,屋內的光線也明亮起來,竇線娘側躺在牆角的草席上,身上蓋了一件男子的長衫,俏臉紅撲撲的,長長的睫毛低垂,就像一隻貪睡的小貓咪,菱角似的小嘴兒微翹著,笑容甜甜的,也不知在發著什麼美夢。
一滴水從屋頂上方落下,滴在地麵的小水坑裡,發出嘀嗒一聲輕響,熟睡中的竇線娘翻了個身,蓋在身上的長衫也隨即掉落,露出了隻穿著裡衣的嬌軀,凹凸顯現,充滿了青春少女的氣息。筆趣庫
雖然是初夏時節,但雨後的清晨還是有點微涼的,竇線娘冷醒了,一骨碌坐起來,發現身邊空空如也,不過身上的長衫還殘留著高大哥的氣息,念起昨晚二人的耳鬢廝磨,差點劍及履及,不由羞得霞飛雙頰,渾身如同火燒,心中既歡喜,又有點小失落。
這妮子昨晚本來已經打定主意把自己完全交給高大哥了,最後關頭卻沒有如願,都怪柳狗兒這家夥跑來搗亂,早知就不叫這小子幫忙收集盛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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