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我說不對勁,斥候都放出去了?”高不凡一邊策馬一邊問。
裴行儼道:“都放出去了,前後左右都有,距離咱們二十裡地。”
高不凡聞言稍放下心來,點頭道:“那就行,高句麗人也不知在憋什麼壞,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。”
裴行儼笑道:“管他高句麗人憋什麼壞,咱們憋咱們的壞,對了,高兄不惜讓人把水囊都灌滿了那種能燃燒的石油,莫非是準備火攻?”
一說起接下的行動,裴行儼的眼神中便流露出一股興奮,果真是好戰分子無疑。
高不凡笑了笑,不置可否地道:“兵無常勢,水無常形,一切隨機應變吧。”說完一夾馬腹,大青馬便往前飆了出去。
蘇定嶽低聲道:“行儼,咱們會不會太冒險了,那兒有一千多高句麗守軍呢,甚至更多,而且還有營寨可守,憑咱們這點人手能行嗎?彆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,要不你還是勸一勸高公子,咱們抓緊趕到那片樹林伐木作舟吧,糧食省點吃還是夠的,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。”
裴行儼拍了拍蘇定嶽的肩頭道:“定嶽,論穩重俺不如你,但論勇猛精進你不如我,相信我吧,我不會看錯人的,高不凡此子不是等閒之輩,沒有把握的事他會做?”
蘇定嶽聞言點了點頭,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,他不得不承認高不凡此子的確不凡,雖然年紀輕輕,但武藝和騎射功夫卻高得嚇人,待人接物和言行舉止都極為老到,而且見識廣博,根本不像一個隻有十六歲的少年,他既然能答應行儼攻打那處據點,應該是有很大把握的
。
裴行儼又拍了拍蘇定嶽的肩頭道:“大丈夫生於世,若總是畏首畏尾,如何能成大事。正所謂富貴險中求,這次皇上親率百萬大軍東征,最後卻一敗塗地,麵子和裡子都丟儘了,這個時候咱們若能取得一些戰果,等回到大隋,還愁不被重用?更何況咱們死了那麼弟兄,總得向高句麗人收回點利息才行。”
蘇定嶽聞言熱血上湧,重重地點了點頭道:“行儼說得對,媽的,大丈夫死則死矣,腦袋掉了不過碗口大的疤,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,這一票,咱們乾了!”
裴行儼聞言喜道:“這才是我裴行儼的好兄弟,有福同享,有難同當,有仗齊打。”
蘇定嶽笑了笑,壓低聲音道:“行儼,這個高公子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,但終究隻是個白身,而你殺的周順卻是個旅帥,我擔心李一這蠢貨回到大隋後以此來作文章,我剛才見到李金鬥找新來的隊正劉武周套近乎了,估計憋著壞。”
裴行儼眉毛一揚,淡淡地道:“沒事,一個蠢貨而已,怕他作甚,大不了找機會料理了他。”說完眼中殺機一閃而過。
且說一行四百多人離開了荒村,向著五十裡外的高句麗據點直撲而去,這次軍事行動的目標還僅限少數人知道,免得新來的那些潰兵嚇得打退堂鼓,畢竟這是攻堅戰,敵方的兵力還是己方的數倍。
昨晚的那一場大雨似乎把天空的所有水汽都耗儘了,所以今日是個大晴天,頭頂上方碧空萬裡,湛藍如洗,烈日放肆地烤炙著大地,夏天的氣息越來越明顯了,未及中午,所有人都已經汗流浹背。
這時,裴行儼派去前方打探的的斥候回來稟報,距離那處高句麗據點約莫還有二十裡地,一切情況都正常。
高不凡聞言立即下令停下來休息,並且埋鍋做飯。眼下還沒到中午,休息可以理解,但做午飯實在有點早了,但既然高公子下了命令,大家也樂得早點吃飯,於是乎便發糧開鍋。
“怪哉,這麼早就埋鍋做飯,姓高那小子到底懂不懂行軍打仗的?”阮小富低聲嘀咕道。
劉武周目光一閃,斥道:“讓你吃飯還不樂意,趕緊去領糧。”
現在是竇線娘管著所有糧食,每次開鍋做飯,大家便以“火”為單位向她領糧,一火有十人,由火長負責領取糧食。
阮小富和阮大貴原本都是斥候,自從劉武周被高不凡“任命”為隊正後,他們也跟著雞犬升天,成了火長,手底下管著九名士兵。筆趣庫
阮小富顯然是個話嘮,而且眼皮子淺,領了糧食回來悻悻地向劉武周抱怨道:“管糧食的小娘皮太過份了,欺負咱們是新來的,糧食隻給一半不到,還不夠塞牙縫。”
劉武周淡道:“初來乍到,啥都沒乾,有飯吃就不錯了,你還想咋樣?”
阮小富雖知是這個理,但總有點意難平,大家都是一張嘴兩條腿,憑什麼其他人多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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