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青若略點了點頭道:“潘師兄是師尊最得意的弟子之一,武功尤在我之上,師尊如今一心修道,基本不理門派事務了,都是潘師兄在打理。”
高不凡心中一動,問道:“之一?也就是說不是唯一了,除了你和潘師正之外,令師座下還有哪一些高徒?”
楊青若猶豫了一下,低聲道:“你問來作甚?”
“就是好奇隨便問問,這個不能問嗎?”高不凡反問道。
楊青若沉吟道:“倒不是不能問,還有一人你雖然沒見過,但也認識,而且跟你還有關係。”
“
虯髯客張仲堅?”高不凡脫口道。
楊青若點了點頭:“論資質和悟性,大師兄都遠勝我和潘師兄,隻是……如今大師兄已經脫離師門了。”
“因為佛道之爭?”
楊青若點頭道:“想必李靖也跟你提起過,大師兄和禪宗道信是知交,整個道門都對此不滿。”
高不劍眉一挑道:“所以令師就把張大哥趕出師門了?”
楊青若搖頭道:“大師兄是自願放棄道籍的,其中的情況十分複雜,以後有空再跟你說。”
高不凡恍然道:“原來如此,不過,潘真人似乎對我有成見。”
楊青若眼中閃過一絲訝然:“怎麼會?潘師兄人很好的,我的武功基本也是他傳授的。”
高不凡聳了聳肩道:“那是對你,嗯,我去換件乾淨的衣服!”說完便脫離了隊伍,進了街邊的一家布莊。
楊青若愕了一下,繼而既好氣又好笑,因為她分明在高不凡的語氣中感受到一股酸味,這家夥……原來也會吃醋!
楊青若芳心生出一絲異樣的甜意,也許這就是被心愛的男人在乎的滋味吧。
且說高不凡進的那家布莊名叫恒順布莊,掌櫃的是一名中年男子,約莫三十許歲,儘管高不凡渾身濕透,但掌櫃的並不敢怠慢,畢竟禦駕隊伍才剛過去,這位似乎是隨駕人員,所以客氣地問:“這位客官需要什麼?”
“有沒有成衣?”高不凡問道。
掌櫃連忙道:“有的,你看這套如何?大小應該適合。”
這位掌櫃倒是經驗豐富,麻利地給高不凡挑了一套青色的長衫,後者換上後倒是剛好合身。
高不凡束上腰帶,滿意地道:“不錯,就要這套吧,價值幾何?”
掌櫃笑道:“長衫、蔽膝、內裳、合計承惠一千二百錢吧。”
“有點貴了!”高不凡搖了搖頭道。
掌櫃陪笑道:“客觀,這些都是上乘麵料做的,不貴了!”
高不凡露出為難的表情道:“在下帶的錢有點不夠,你看這個值多少錢?”
高不凡說著從懷中取出那塊清河崔氏的木製標識,掌櫃一見登時怔了怔,輕咳一聲道:“客官,不妨裡麵說話。”
高不凡點了點頭,神色自若地跟著掌櫃進了店麵後麵的房間。
“客觀貴姓,如何稱呼?”掌櫃警惕地問。
“蓨縣高長卿!”
掌櫃聞言登時肅然起敬,躬身一禮道:“原來是高公子,大管事前段時間召集大家議事時還提起過你。”
高不凡微笑道:“敢問這位掌櫃如何稱呼?”
掌櫃答道:“鄙人崔順,跟大管事是同一輩的族弟,專六負責打理館陶縣的布匹生意。”
高不凡暗道一聲僥幸,去年在崔府的“相親宴”後,崔護特意帶他參觀過崔氏在東武城中的產業,高不凡記得當地有一家布莊叫恒順布莊,跟眼前這家名字一模一樣,便本著撞大運的心理進來看看,沒想到還真是清河崔氏的產業。
“敢問高公子手裡這塊清河崔氏的標識是從何處得來的?”崔順疑惑地問。
高不凡神色鄭重地問道:“清河崔氏是不是有一艏新打造的三層樓船?”
崔順點了點頭道:“是的,兩年前訂造,好像是上個月才出塢,半個月前鄙人回東武城縣,見那艏船還停在碼頭上散味兒,難道……”
高不凡點了點頭道:“那就對了,就在一個時辰之前,那艏三層樓船沉在運河中擋住了皇上龍舟的去路,緊接著有刺客闖上龍舟刺殺皇上。”
崔順登時嚇得麵色煞白,吃吃地道:“怎會如此……這不可能吧,高公子,話可不能亂說啊!”
高不凡皺眉道:“在下和崔大管事是摯交,這種事我能亂說?”
“那……皇上!”崔順顯然嚇壞了,聲音都有點顫抖。
“皇上受了傷,一怒之下將館陶縣縣令至下,所有入品的地方官都斬首了。”
崔順雙腿一軟,差點就摔倒在地上,扶住茶幾才勉強站穩。高不凡冷靜地道:“崔掌櫃彆慌,官府現在還不知道那艏樓船的來曆,而船上唯一的標識也被我取下來了,不過即便如此,此事遲早也掩蓋不住,畢竟這種大船太好認了,一查各地的造船局便清楚。”
“這……這該如何是好啊!”崔順六神無主,慌得語無倫次,也難怪隻能當個掌櫃,這心理素質終究是差了些。
高不凡低聲喝道:“崔掌櫃,當務之急是趕緊通知你們族長想辦法補救,實在無法補救,趁早作好打算,對了,在下還在刺客中發現了崔三姑娘,不過她趁亂潛水逃掉了。”
崔順眼前一黑,差點便暈了過去,猛一跺腳道:“作孽呀,我就知道……族裡的三層樓船怎麼會出現在館陶縣呢,日防夜防,家賊難防啊!”
“崔管事,現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!”高不凡沉聲道。
崔順一拍額頭道:“鄙人都氣糊塗了,高公子,這次我清河崔氏若得脫大難,全賴您的恩情啊!”說完向著高不凡鄭重一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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