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廣猙獰的麵孔這才稍稍放緩下來,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“殺”字,然後把筆一扔,寒聲道:“亂臣賊子,刁民蠢才,統統該殺,你們都想朕死,那朕就讓你們全部不得好死!楊玄感、楊玄縱、楊積善、斛斯政、李子雄……杜伏威、輔公佑、李子通,全部——死!”
蕭皇後看著狀若瘋顛的丈夫,隻覺無比陌生,渾身冰冷,曾經這個男人給她的是無比安全感,現在她隻覺無比不安全。
…………
荒村,破舊的木屋裡,一燈如豆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朽木的腐味,還有男人身上發出的汗臭和腳臭,崔詩瑤實在受不了,走出木屋試圖換口氣,結果剛繞到屋後不遠就踩到了一坨臭烘烘的爛屎,敢情哪個不開眼的家夥跑到屋後拉粑粑了,而且還腸胃不好,拉稀了!
崔詩瑤發出一聲高八度的尖叫,惡心得差點嘔吐,當李子通舉著火把衝出來時,前者正扶著一棵小樹使勁地蹭鞋底,就像觸電抽瘋了一般,不由皺眉問道:“詩瑤,你在作甚?”
崔詩瑤怒不竭地道:“哪個混蛋在屋後隨地方便,氣死本姑娘了。”
李子通不禁恍然,敢情這位大
小姐踩到屎了,隻得轉身對著一眾弟兄喝斥道:“誰乾的?”
“李大哥,是俺拉的!”一名漢子大大方方地承認了,此人名叫伍雲昭,是李子通麾下的好手之一,武藝僅次於李子通,這次也有份參與刺殺楊廣,而且光榮負傷了。
李子通皺眉道:“雲昭,跟崔姑娘道歉!”
伍雲昭撇了撇嘴道:“李大哥,大家以前都是這麼乾的啊,憑什麼道歉,偏就是這位崔大小姐臭毛病多。”
崔詩瑤氣得怒目圓睜,罵道:“呸,你這混蛋隨地大小便,還說本姑娘臭毛病多?不要臉!”
由於刺殺楊廣失敗,大家連日來躲藏在這荒村野嶺中避風頭,吃不好住不好,一些受傷者由於得不到及時醫治,傷口感染掛掉了,所以大家的心情都不好,而這個伍雲昭本身脾氣也臭,聞言冷笑道:“沒錯,老子就是不腰臉,老子就是隨地大小便,咋了?高貴的崔姑娘要是看不慣可以走呀,死皮賴臉地跟咱們這些下三流野漢子混在一起作甚?”
“是呀,不就是踩屎嘛,蹭乾淨就是了,何必小題大做,大戶人家的女子就是嬌氣!”
“崔姑娘烏燈瞎火的跑到後作甚?踩屎能怪誰?”
“說不定崔姑娘也想解決一下,結果踩屎了!”
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,崔詩瑤本來就是大小姐脾氣,平時以自我為中心,一身豪門驕女的小毛病,飯菜差點兒都不吃,對房間床鋪也十分挑剔,久而久之,大家都神煩她,所以此時紛紛出言冷嘲熱諷,氣得崔詩瑤差點肺都炸了,瀕臨爆發的邊緣。
“夠了,統統閉嘴!”李子通厲聲大喝,一眾弟兄這才安靜下來。
李子通把伍雲昭拉到一邊,低聲道:“兄弟,你也知道詩瑤的脾氣,就當給我一個麵子,給她道歉。”
伍雲昭悻悻地道:“也罷,那就給李大哥一個麵子。”
李子通神色稍霽,拍了拍伍雲昭的肩頭道:“謝了!”
伍雲昭走到崔詩瑤麵前,**地道:“崔姑娘,俺跟你賠個不是了。”
崔詩瑤眼中閃過一絲得意,冷道:“呸,你以為賠不是就行了嗎?”
“那你想作甚?”伍雲昭微怒道。
“要麼給本姑娘舔乾淨鞋底,要麼跪下來叩頭叫聲姑奶奶,本姑娘就饒了你!”
此言一出,登時全場嘩然,李子通也皺起了眉頭,伍雲昭怒極反笑道:“崔詩瑤,你是吃多了大頭菜作夢吧,哪涼快滾哪去!”說完轉身就走!
崔詩瑤氣得抽出了長劍,向著伍去昭的後背便要刺,李子通急忙捉住她的手腕,喝道:“詩瑤不可魯莽!”
“李大哥,你放手,本姑娘非殺了這混蛋不可!”崔詩瑤試圖掙開李子通的手,結果包頭的頭巾掉下來了,露出了被高不凡剃掉的“地中海”發型。
李子通本來就心情不好,崔詩瑤又不停地鬨,突見這醜陋的發型,不由心生厭惡,一個耳光便抽了過去,喝道:“鬨夠了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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