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孫安業兩眼一翻道:“你們還想不想聽了?想聽就彆打岔。”
眾紈絝聞言都安靜下來,長孫無忌和長孫恒安正在附近招呼客人,都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。
長孫安業見狀有些得意地道:“皇上不是要在中秋之後巡幸江都嗎?工部近日正找人疏通洛水河道,嘿,就在今天早上,有人在河底找撈起一塊金光閃閃的石碑!”
嘿,這貨倒是會添油加醋,連形容詞都用上了!
“咦,難道是金子做的石碑,嘖嘖,那得值多少錢啊。”同席所有人頓時都來了興趣。
長孫安業輕咳一聲道:“倒不是金子做的,隻是陽光照射,看上去金光閃閃,咳,這不是重點!”
眾紈絝頓時發出一陣噓聲,興趣也大減!
長孫安業急忙道:“石碑雖然不是金子做的,但是上麵刻著的字卻是十分離奇。”
“三郎你就彆賣關子了,上麵到底刻了什麼字?”
長孫安業站起來,故意壓低聲音道:“上麵刻著:鷹揚幽燕,高氏稱王,嘿嘿,震驚吧,我妹婿以後可是要當王的人。”
眾人一聽不由麵麵相覷,四周也漸漸地安靜下來,長孫無忌麵色微變,快步走到長孫安業麵前,鐵青著臉喝道:“長孫安業,休得在此妖言惑眾
,給滾出去,這裡不歡迎你。”
長孫安業麵紅耳赤,怒道:“什麼叫妖言惑眾,這是我和順德叔親眼所見的真事,你要是不信,自己問問順德叔。”
“滾,要不然,我叫人攆你出去!”長孫無忌出離的憤怒了,今日是觀音婢過大禮的好日子,他本欲不跟孫安業計較的,豈料這家夥進來後不知收斂,跟族人高談闊論就算了,竟然還編排長卿稱王,其心可誅!
“走就走,看你長孫無忌還能神氣多久,要不是順德叔三番四次邀我同來,我還不想來呢!”長孫安業一拂衣袖便悻悻地離開了院子。
“唉,安業世侄,無忌……這事你錯怪他了,洛河中的確撈起了這樣一塊石碑,順德叔我親眼所見,並不是安業世侄亂說的。”長孫順德搖著頭道。
長孫無忌麵色變幻,長孫恒安皺眉怒道:“這分明就是有人挑撥離間,要加害高長卿,真真豈有此理!”
長孫順德把長孫無忌拉到一邊,低聲道:“無忌啊,此事可大可小,高長卿的性命存乎於皇上一念之間,你看高長卿和觀音婢的婚事是不是暫時擱置?等過段時間風波平息了再說?”
長孫無忌訝然地看了一眼這位醉眼惺忪的族叔,搖頭道:“順德叔何出此言?這隻是心懷不軌者拙劣的挑撥手段而已,連普通人都騙不過,更何況是皇上,皇上肯定不會信的。”
長孫順德連連搖頭道:“無忌你還是太年輕了,不了解帝王心性,這種事,皇帝一向是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,點子雖老,但勝在管用啊!”
長孫無忌心中微沉,點頭道:“順德叔此言不無道理,但這並不是擱置婚事的理由,長卿和觀音婢的婚事是由吾舅親自定下的,婚書上白紙黑字寫著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天地為證,又豈能因為區區一句流言就能作廢的?我長孫家若因此背信棄義,與禽獸何異?”
長孫順德難得老臉一紅,點頭道:“無忌世倒說得對,不過順德叔也是一番好意,擱置並不是取消,也談上背信棄義,嗯,此事你自己拿主意吧。”說完坐完席中繼續昏昏沉沉的喝酒。
長孫無忌和長孫恒安對視一眼,繼續招呼客人吃喝,不過出了一趟事,氣氛明顯沒有一開始熱烈了,宴畢,大家便陸陸續續站起來告辭離開。
長孫無忌勉強擠出一副笑臉把客人送出門去。
“無忌,那石碑的事你也不用太擔心,皇上英明,怎麼可能因為這種低劣的手段而自斷臂膀呢,如今高長卿可是皇上的得力乾將。”長孫敞雖然低聲安慰著長孫無忌,但本身凝重的表情卻出賣了他。
很明顯,長孫敞此刻也拿不出準楊廣會不會因此而猜疑高不凡。
長孫無忌勉強笑了笑道:“侄兒並不擔心,不過這種卑劣的手段,實在令人不恥。”
長孫敞微怒道:“正是,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的混蛋乾的,不過不招人妒是庸才,這恰恰證明了高長卿的優秀,嗯,你要提醒高長卿近期要謹慎些,不要讓人拿捏住錯處。”
“侄兒曉得,四叔慢走!”長孫無忌一邊答應,一邊把長孫敞送出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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