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廣和蕭皇後安撫勉勵了王世充幾句,後者便收了眼淚,換上了一副謙卑諂媚的笑臉,彆的不說,光是這種說哭就哭,說收就收的本事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,反正高不凡是肯定做不到。
“王愛卿,朕的水殿龍舟可是從江都送來了?”楊廣問道,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。當一個君王喪失了進取的雄心時,享樂就成了他唯一的追求。
王世充立即眉飛色舞地答道:“回皇上,如今龍舟就泊在上東門附近的碼頭,皇上改日不妨登臨一觀,這艏龍舟比之前的更寬敞一些,而且不少地方作了改進,皇上乘坐起來一定更加舒適方便。”
楊廣聞言頓時大為心動,喜道:“擇日不如撞日,朕下朝後便前往一觀,若真如王愛卿所講,朕有賞!”
王世充喜滋滋地道:“那臣便先行謝恩了。”
楊廣哈哈一笑道:“王愛卿倒是會打蛇隨棍上,放心,朕向來言出必行,若是好的,斷不會少了你的賞賜,若是誇大其詞,朕可就要責罰了。”
王世充連忙道:“臣豈敢在皇上和皇後娘娘麵前吹牛,臣敢拿項上人頭擔保,這艏龍舟絕對比上一艏更大更好。”
楊廣聞言動容道:“可見王愛做事的確用心了,若朕的臣子做事都像王愛卿如此用心,何愁我大隋江山不永固。”
王世充連忙道:“皇上謬讚了,這是臣子的本份,相信諸位同僚也跟臣一般的心思……”
王世充這邊還沒說完,虞世基這隻舔狗便立即躥了出來,撲通一聲跪倒,高聲疾呼道:“臣願為皇上,為大隋江山,鞠躬儘瘁,死而後已!”
眾大臣見狀也連忙跪下高呼“鞠躬儘瘁,死而後已”,楊廣見狀大悅,右手虛抬道:“眾卿平身。”說完又滿意地看了王世充一眼,道:“王愛卿可還有事要啟奏?”
王世充立即趁機道:“近日來,反賊格謙猖獗,聚眾十餘萬寇掠淮北一帶,甚至南下威脅江都,勢必會影響到皇上此次巡幸,所以退請皇上恩準臣募兵三萬,以儘快掃滅此賊。”
楊廣一聽這賊子竟有可能破壞自己巡幸江都,立即便點頭道:“準了。不過朕到達江都之前,周邊的逆賊必須全部肅清,否則朕拿你是問。”
王世充立即底氣十足地大聲道:“朕遵旨!”
楊廣滿意地一揮手道:“沒其他事便退下吧。”
王世充小心翼翼地退了回隊列中,路過高不凡身邊時還謙卑地笑了笑,高不凡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。一個人如果能卑微到親吻彆人的鞋底,你可以鄙夷他,但絕對不能小看他,更不能不提防他,因為這種人往往當麵一套,背後又是另一套,說捅你刀子就捅你刀子,毫無心理壓力。
“漁陽通守高卿家何在?”此時楊廣又喚道。
高不凡連忙出列,低眉垂目行至禦座前跪倒施禮:“臣高長卿,拜見皇上!”
蕭皇後一見到楊樹一般挺拔,相貌英俊的高不凡,立即眼睛都亮了,笑眯眯地拿眼打量著,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男人愛看美女,這女人似乎也愛看美男。
楊廣淡問道:“高卿家是幾時回到洛陽的?”
“回皇上,臣昨日中午入城。”
蕭皇後笑道:“高卿家真是有心了,昨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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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才入城,今天就上早朝參拜皇上了。”
楊廣點了點頭:“高愛卿平身吧。”
“謝皇上。”高不凡順勢站了起來。
楊廣忽然笑了笑道:“日前有人在疏浚洛河水道時挖到了一塊石碑,上麵刻著‘鷹揚幽燕,高氏稱王’的字樣,是不是上天在預示著,朕日後要封高愛卿為王?”
此言一出,整座大殿立即靜得落針可聞,宇文述和宇文化及父子暗喜,王世充則眼珠亂轉,他內心中本已把高不凡當了日後的競爭對手,結果這還沒較量呢,莫非這位競爭對手就要倒黴了?
蕭皇後本來麵帶微笑的,此時也收斂起來!
高不凡心中微凜,看來無垢所言不差,楊廣生性多疑,對這種事曆來都是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,倘若自己成親後真把無垢一家接走,估計真要大禍臨頭了。
高不凡一撩衣服下擺,重新跪倒在禦座前,畢恭畢敬地道:“這隻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臣而已,臣對皇上,對大隋忠心耿耿,天地日月可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