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那高愛卿可知是誰在陷害你?”楊廣淡淡地問。
高不凡搖頭道:“臣不知道,常言道:明槍易檔,暗箭難防。臣近年來平滅的反賊不少,他們都對臣恨之入骨,譬如前段時間,臣在河間郡圍剿漫天賊王須拔,瓦崗賊李密便串聯高士達、竇建德和郝孝德之流,設計合圍,臣差點便身死捐國,可見陷害臣的定是李密之流,或者是暗藏在朝中,楊玄感之流的反賊。
這些人不僅痛恨臣,也痛恨張須陀將軍,痛恨王世充大人,他們恨不得把臣除之而後快,殊不知臣根本不怕他們,因為臣知道皇上英明神武,明察秋毫,根本不會上他們的當,而且臣對皇上忠心耿耿,隻要皇上示下,臣現在就能解甲歸田!”
楊廣聞言微微動容,麵色變幻不定,蕭皇後則十分感動,略帶責備道:“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,皇上如此英明,又豈會讓你無故解職?”
高不凡連忙服首請罪道:“臣一時悲憤難解,才口不擇言,還請皇上和皇後娘娘治罪!”
楊廣哈哈一笑道:“朕又豈會如此小氣,高愛聊平身,這種陳勝吳廣之流的拙劣伎倆,又豈能騙得了朕,這些亂臣賊子為了挑撥臣和高愛卿的關係,真是無所不用其極,令人不恥,朕斷不會如他們所願!”
“皇上英明!”高不凡連忙感激地道。
宇文化及不禁又大失所望,奶奶的,高生卿這小子舌燦蓮花,竟然又輕易讓他過關了。
宇文述卻暗暗冷笑,他太了解楊廣了,高長卿僅憑三言兩語就想過關,作夢吧,皇上現在不發作,不代表心中完全沒有芥蒂,這芥蒂若不消除,就像是利劍懸頂,隨時都有落下的可能。
此時,隻見楊廣又淡笑道:“據聞高愛卿近日便要和長孫將軍之女成親了,可有此事?”
高不凡道:“回皇上,臣這次回洛陽就是準備迎娶無垢的,日子定在八月初八。”
蕭皇後笑吟吟地道:“原來如此,本宮也聽說過長孫家的無垢姑娘,知書達禮,也識大體,是個品貌俱佳的賢人,高卿家能娶到如此好女子,真是莫大的福氣,成親後可要好好對待人家。”
高不凡連忙道
:“臣謹遵皇後娘娘教誨,北地苦寒,無垢的身體又不太好,臣擔心她到了涿郡之後水土不服,所以決定成親後把無垢安置在洛陽,洛陽繁華,生活條件優渥,而且名醫眾多,又能陪伴家人,這對無垢顯然更好。”
蕭皇後聞言感動地道:“高卿家如此體貼,實在難得,看來長孫家沒有揀錯人選。”
楊廣目光一閃,捋須微笑道:“嗯,那也不錯,高愛卿果真是個體貼的好男人,朕自愧不如呀,朕巡幸各地,必然要帶上朕的皇後。”說完轉首深情地看著蕭皇後。
蕭皇後嬌嗔了丈夫一眼,心裡暖洋洋的。
“皇上和皇後娘娘夫唱夫隨,舉案齊眉,恩愛有加,實在令人羨慕,也是舉國夫妻的鍇模。”高不凡恭維道。
蕭皇後咯咯嬌笑道:“高卿家倒是會說話,等無垢養好了身子,來年春暖花開時,高卿家也可以把無垢接去涿郡,先適應一下當地的環境,畢竟新婚燕爾,又怎能長期冷落了新娘子呢。”
身後女人,蕭皇後顯然感同身受,所以也更加體貼女人的苦處。
高不凡聞言暗喜,有了蕭皇後今日這句話,到時來接走無垢也有借口了,連忙道:“是,臣謹遵皇後娘娘的教誨。”
宇文述訝然地皺了皺眉,高長卿這小子高明啊,竟然舍得把新婚嬌妻留在洛陽,此舉無疑極大地打消了皇上的猜忌!
王世充眼珠又骨碌碌地轉起來,心想,這個高長卿果然有兩把刷子啊,口才了得,手段高明,乾淨利索就把洛河石碑的事化解了,皇上為了安撫他,說不定還會給一定的好處。
果然,隻聽見楊廣捋須道:“高愛卿為國儘忠,征戰沙場,朕又豈能虧待之,這樣吧,朕便將昔日抄沒反賊李渾的宅子賜給高愛卿作為婚宅,再賜黃金五百兩,白銀一千兩,錢十萬,絹一百匹,奴仆婢女各一百人,馬車十駕。”
此言一出,殿內一眾大臣都禁不住眼紅了,光是李渾那所宅子就是五進的超級豪宅,嘖嘖,高長卿這小子不僅沒有因為洛河石碑的事倒黴,竟然還得了如此厚賞,賺大發了。
高不凡內心卻毫無波動,因為這些賞賜相當於無垢用自由換來的,當然,高不凡表麵還是裝出激動的表情,鄭重地叩頭謝恩。
楊廣這才滿意地揮手讓高不凡退下,如今高不凡、張須陀、王世充儼然成了他麾下的三大柱石,高不凡既然肯將妻子留在洛陽,他自然就安心了,對於沒有異心,而且有用的人才,倒是值得不惜成本的籠絡,更何況那座宅子和仆人婢女,還有金銀馬車等等,都是從李渾那裡抄沒的,甚至隻是其中的一部份而已,沒有動用國庫的一分錢,何樂而不為呢!
散朝之後,楊廣果然興衝衝地地領著一眾大臣跑去參觀新龍舟了,高不凡自然不好自己溜走,隻得陪著楊廣一起去參觀龍船。
不得不說,王世充為了討好楊廣,的確煞費了一番苦心,這艏新龍舟不僅比原來那艏更大,也更加的金壁輝煌,其中還增加了不少玩樂的設施,楊廣和一眾妃嬪見了都十分歡喜。
參觀完畢,楊廣對這艏新龍船顯然十分滿意,龍顏大悅,當場便給了王世充極為豐厚的賞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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