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氏笑言:“崔夫人說笑了,柔兒姑娘如似品貌才情,隻怕求娶之人趨之若鶩,怎麼可能嫁不出去呢?”
崔詩柔莫名的一陣緊張,赧然地低下頭,此時那隻金剛鸚鸚卻突然搖頭晃腦地嚷道:“姻緣本是前生定,此是前生結良緣。積德麒麟入夢中,貴子添福到白頭。”筆趣庫
崔詩柔登時麵紅耳赤,舒兒捂住小嘴偷偷地吐了吐舌。
陳氏訝然道:“這隻鸚鵡還會吟詩?”
何氏解釋道:“這並非是詩,是當初李淳風李祭酒給柔兒解簽時的簽語,也不知這隻鸚鵡怎麼就學了去了。”
舒兒不好意思地道:“可能是婢子打趣姑娘時,被黃纓聽到學去了吧。”
長孫無垢心中微動,笑道:“可見黃纓的確十分伶俐,隻不知這簽語作何解?”
何氏心念電轉,便將當日崔詩柔在街上遇到李淳風求簽的經過說了一遍,陳氏聽完後望向崔詩柔的目光都有些變了,賊亮賊亮的!
話說陳氏和丈夫高開山“努力”了半輩子才生下了高不凡這棵獨苗,甚至曾經一度想過放棄,並且催丈夫高開山納妾,奈何丈夫對自己情深,一直拖著不辦,幸好,後來陳氏終於懷上了,最後也順利地生下了一個兒子。
老兩口如此折騰,自然很希望兒子不要重蹈覆轍,及早生兒育女了,然而事與願違呀,凡兒似乎遺傳了老兩口的毛病,先是和線娘和鳴翠都通過房了,這些年來都沒有動靜,去年又與無垢完婚了,依舊沒有動靜。
這可把高開山和陳氏給急壞了,有事無事便給兒子弄些啥湯來進補,恨不得把自身試過的偏方都給兒子吃一遍,而此時聽聞崔詩柔的簽語“積德麒麟入夢中,貴子添福到白頭”,分明就是早生貴子的吉兆啊,所以陳氏的心思頓時便活泛起來。
長孫無垢瞥了一眼兩眼放光的婆婆,內心多少還是有點失落的,不過夫君若能儘早後繼有人,她自是樂見的,況且她早就準好接納崔詩柔了,於是微笑道:“崔老夫人,無垢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,又怕冒昧了!”
何氏笑道:“但說無妨,咱們婦道人家在後宅說些體己話而已,無需那麼多講究的,出得你口,入得我耳便好。”
長孫無垢點頭道:“那無垢便直言了,我家夫君和崔管事乃過命的交情,也多虧了清河崔氏的鼎力相助才走到今天,何不來個親上加親?”
崔氏柔的芳心撲通的急跳起來,雙頰飛起兩朵醉人的紅霞,連忙低下頭,顯然已經猜到長孫無垢要說什麼了。
何氏故作不解地道:“不知總管夫人
此言何意?”
長孫無垢微笑道:“我家夫君雖然沒有明言,但顯然對柔兒妹妹是很中意的,所以無垢厚顏為夫君求娶柔兒妹妹,並以平妻之禮娶過門,不知崔老夫人意下如何?”
此言一出,不僅婢女舒兒驚呆了,就連陳氏也麵露吃驚之色,她雖然恨不得兒子把崔詩柔立即娶過門,但是由無垢主動提出,還是讓她頗為意外,也萬分感動。
何氏此時也禁不住佩服長孫無垢的胸襟和氣度,換著是她肯定是辦不到的,因為丈夫崔護納了一房小妾的事,她還慪氣了好一陣子呢。
何氏瞥了一眼羞得幾乎把下巴都埋進胸脯裡的女兒崔詩柔,故作矜持地道:“總管夫人……您看這事,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作不了主,回頭問問當家的才能答應你。”
長孫無垢點頭道:“理應如此。”說完又牽著崔詩柔的小手歉然道:“柔兒妹妹,無垢姐姐是不是太過唐突了?”
“啊,沒……沒有!”崔詩柔吃吃地道,滿臉的嬌羞,眾人一見便知道怎麼回事了,心照不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