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秋九月,崔詩柔的小院子裡開滿了金黃的菊花,就像鋪了一層金子一般,美不勝收。那隻灰雁更肥了,羽毛長得濃密而光滑,走起路來昂首挺胸,一搖三擺,肥碩的屁股高傲而性感,皮下的脂肪一定很肥美,等入冬後天氣冷了,宰了燉土豆一定很讚,可惜隋朝還沒有土豆。
高不凡很是遺憾,把目光從胖墩墩的灰雁身上收回來,而灰雁現在雖然被養成了家鴨,但野生動物的靈敏似乎還在,估計是察覺了某雄性人類在饞自己的身子,扭擰著肥碩的屁股躲進了菊花叢中不再露頭了。
不遠處,長孫無垢和崔詩柔二女正手牽著手在散步閒聊,狀態十分親密,窈窕青春的背影,皓齒明眸,雪膚香腮,涼涼的秋風吹動她們的衣裙,唯美得如同一幅畫卷。
話說高不凡現在是越來越忙了,今日好不容易休沐一天,便陪無垢來到柔兒的小院子裡賞菊。
崔詩柔訓練小動物是一把好手,伺弄花草也極為厲害,她的小院裡一年四季都有開不儘的鮮花,美不勝收,而父兄也著實都寵著她,千方百計搜羅各地的花種帶回來送給她,所以你可以在崔詩柔的小院裡看到很多新奇的花卉,譬如現在院子中盛開的菊花就有十幾種,其中不乏十分名貴的品種,完全可以辦個花展了。
當然,崔家完全不缺錢,辦花展是不可能的,而且這裡是崔詩柔的住處,除了家人,外人不可能允許進入,就目前而言,有眼福欣賞院中奇花異草的“外人”,恐怕就隻有高不凡和長孫無垢了,不過臘月之後,他們便是一家人了。
自從和高大哥的婚事定下來之後,崔詩柔這小姑娘雖然依舊愛臉紅愛害羞,但明顯比以前活潑了些,甚至敢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注視某人,沒人的時候,牽牽小手手,摟摟抱抱也是可以的。
女人之間聊起私密的話來總是沒個完了,高不凡插不上話,也不好意思夾在兩女中間當意燈泡,隻好在花圃的圍基上坐下,嗅著沁人心脾的花香望天打卦。
這時,一名婢女走了進來,來到高不凡麵前,恭敬地福了一禮道:“啟稟總管大人,長孫參軍在外麵求見總管大人。”
長孫無忌現在在幽州府中擔任記室參軍一職,長孫參軍說的自然就是他了。
高不凡立即站了起來,長孫無忌突然找來,看來是有大事發生了。
正在不遠處聊天的長孫無垢和崔詩柔顯然也聽到了,兩雙妙目不約而同地望過來,蘊含著關心和詢問。
高不凡笑了笑道:“無垢,柔兒,夫君有點事失陪一會兒,你們繼續聊。”
崔詩柔不由霞飛雙頰,雖然兩人
婚事已經定,但目前她還沒過門呢,聽到高大哥自稱夫君,雖然有口誤的可能,但她還是十分羞澀,還有點異樣的歡喜。
長孫無忌溫婉地微笑一下道:“公事要緊,夫君且忙去吧,不用管我們。”
高不凡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小院,來到前麵客廳,果然見到長孫無忌在哪等候了,便快步迎上前問道:“無忌,發生什麼事了?可是世績那邊有書信回來?”
長孫無忌搖頭道:“不是,是洛陽來的消息,張須陀陣亡了。”
高不凡愕了一下,靜默了片刻才輕歎了一口氣,雖然他早就料定張須陀與瓦崗一戰必然會敗北,但驟然聽聞張須陀的死訊,依舊唏噓不已,問道:“張須陀是怎麼死的?”
“張須陀連戰連捷,估計是打算與瓦崗軍決戰,畢其功於一役,所以列陣八風營猛攻圍困滎陽的幾十萬瓦崗軍主力。”
高聞言不由得佩服張須陀的勇猛膽識,僅以萬餘人馬就敢主動挺進,攻擊幾十倍於己的敵軍,不過這也未免太過悲壯了些。
長孫無忌繼續道:“翟讓率軍迎戰張須陀的八風營,一開始被打得落花流水,退至了滎陽東北邊的大海寺附近時,翟讓突起伏兵包圍了八風營,張須陀久待援軍不至,隻能率兵突圍,殺了個五進五出,可惜未能救出部下,最終力戰而亡,據說張須陀死後竟然一直屹立不倒,沒有人敢動他分毫。”
“壯哉,真英雄豪傑也!”高不凡不禁肅然起敬。
長孫無忌點了點頭道:“後來羅士信趕到,把張須陀的屍體搶走了,不過奇怪的是,張須陀麾下的另外兩名虎將,秦叔寶和程咬金卻始終沒有出現,如果三人能及時趕到戰場,結果或許會改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