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青若目光一閃,淡道:“你想激怒我,好讓我一劍殺了你,未免太過天真了,說吧,你口中的檀郎到底是誰,宇文道信又是誰?莫非是你們宇文家的漏網之魚?”
宇文如玉反唇相譏道:“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?未免太過天真了。”
楊青若皺眉道:“你不說也沒關係,那麼便讓你的檀郎自動送上門來好了。”說完撮指成劍削在宇文如玉的脖子一側,後者應聲便暈了過去。
當宇文如玉醒來時,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一張椅子上,四周的陳設十分熟悉,赫然正是她自己房間,此刻已經被翻得亂七八槽的,顯然被搜查過,不由憤怒地道:“你們即便掘地三尺也不會找到有用的東西!”
楊青若點了點頭道:“你說得沒錯,我們的確沒有找到有價值的東西,不過沒關係,你的檀郎幾乎每個月的十六晚上都會來找你幽會,想必今晚也不會例外吧!”
宇文如玉憤怒地道:“你在清蓮庵裡安排了眼線監視我?”
楊青若淡淡道:“彆忘了我們飛羽衛是乾哪一行的,不過,你和你的相好的確謹慎,本總管的眼線監視了一年多,竟然還沒能弄清那人的身份,隻好出此下策了。”
宇文如玉臉上的怒容忽然斂去了,似笑非笑地道:“你真的很想他來?”
楊青若淡道:“為了把他揪出來,本總管已經花費了五六年光陰。”
宇文如玉笑道:“你抓樓主本是為了楊廣這昏君的安全,如今飛羽衛舍了楊廣傾剿而出,豈不是舍本逐末了麼?”
楊青若微微一震,心中猛然生出一絲不安,脫口道:“你什麼意思?”
宇文如玉詭笑不語,楊青若心底莫名生出一絲寒意,轉身快步行出了房間。
此刻整座清蓮庵都被清空了,飛羽衛和暗影的人手
把守了每個角落,說得誇張一點,就連一隻蒼蠅也休想闖進來。
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楊青若剛走出宇文如玉的房間,一條人影便鬼魅一般從屋頂上飄落,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問道。
此人戴著一副青銅麵具,正是暗影,為了抓住樓主,這次暗影也出動了。
楊青若有點不安地道:“我們都出城了,會不會有人趁機對皇上不利?”
暗影皺了皺眉道:“那女人的話我都聽到了,她很聰明,估計是故意這樣說,試圖打亂我們的布置。”
楊青若搖頭道:“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,你還是趕回宮中一趟吧。”
暗影猶豫道:“樓主要是來了,你一個人恐怕對付不了。”
楊青若道胸有成竹地道:“放心,這次我已經作好了萬全的準備,而且皇上才是重中之重,相比之下,樓主反而是其次,快去!”
暗影聞言點了點頭道:“既然如此,你自己小心點。”
暗影正要躍上牆頭離開,一條人影卻搶先躍了進來,腳步踉蹌,渾身鮮血,赫然正是飛羽衛執事戴春仁。
蕭劍急忙迎上前扶住了戴春仁,驚問道:“發生了何事?”
戴春仁惶急地大聲道:“青總管,大事不好,宇文化及、司馬德戡、元禮和裴虔通造反了,率軍闖入宮中,殺死了右屯衛獨孤盛將軍,如今正在攻打西閣,屬下拚死闖出城來通知青總管,速速回救……哇!”
戴春仁說著竟吐出大口鮮血來,楊青若和暗影都心頭狂震,屋內的宇文如玉顯然聽到了,哈哈大笑不止:“報應來了,報應來了,楊廣不得好死,楊家所有人都不得好死,殺光楊家人。”
楊青若隻覺墜入了冰窖當中,寒切心肺,然而就在此時,異變頓生,本來狂吐鮮血,奄奄一息的戴春仁突然發難,一掌擊在蕭劍的胸口。
隻聽得卡嚓一聲,蕭劍的胸口直接塌陷了下去,然後整個人橫飛出去狠狠地砸在院中的一座假山上,把假山都撞塌了,落地後狂吐鮮血和內臟,看樣子內臟都被震碎了,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了。
楊青若麵色大變,手中寒光一閃,往前疾刺一劍,同時往後急退,大喝:“大家小心!”
暗影的反應也是極快,可惜還是遲了一點,戴春仁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,已然一掌印在了暗影的胸口,不過暗影也不是省油的燈,危急之下,同樣還了戴春仁一腳。
嘭嘭……
兩人同時倒飛出去,暗影踉蹌落地後連吐數口鮮血,而戴春仁雖然也腳步踉蹌,卻沒有吐血,隻是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來,這樣一對比,高下已經立判。
“樓主!”楊青若脫口而出。
這時戴春仁已經站直了腰,渾身氣勢一放,頓時氣質大變,雖然臉還是戴春仁的臉,但是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。
楊青若既驚且怒,很明顯,真正的戴春仁已經死了,眼前這個戴春仁實際是樓主假扮成的,正如她當初戴上人皮麵具扮成了樓使寒月。
暗影咳出一口鮮血,厲聲喝道:“你到底是誰?”
樓主淡淡地道:“你們隻怕沒有機會知道了。”
此時飛羽衛已經從四周團團圍上來,把樓主包圍得密不透風,不過後者卻夷然不懼,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,一指西北道:“看,著火了!”
楊青若和暗影下意識地抬頭望去,果然看到那個向燃起了熊熊大火,把天空都映紅了半邊,那裡正是江都宮的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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