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新聞。
報道了帕拉群島的三件大事。
先有融家將企圖謀殺家主的人全以“蓄意謀殺罪”告上法庭,後有謝爾特家族聘請拉萊維茨律所,給走私案受害者代為起訴。
在帕拉的區域法庭幾乎被視若無睹不知道多少年後,突然一來就是兩個大案,打的人忙忙碌碌。
實在沒想到島上這群極其擅長自行處理的神仙,腦子一抽,突然要依法辦事。
被告人都懵了。
實在沒想到有一天還能接到法院傳票。
什麼?!帕拉群島還有法院?
太臨時起意,而且地獄的是......
帕拉群島根本沒有正經律師。
他們雖然完全不理解這種能“私人解決”的事為什麼要上法庭這種沒必要的地方,但還是在要求之下從國外請來了訴訟律師。
然後律師在被告方既隱瞞案件細節,又犯法犯得很徹底,原告對方甚至擁有雄厚?力完全不能靠拖來流氓式解決問題的情況下。
迫於壓力敗訴了。
這場在眾人眼中極其“形式化”“表演感很強”的訴訟終於結束。
但並不是是走私案就真的結束了。
那天陽光明媚。
郗禾挽著融星惲的手臂,笑著帶著他走下台階。
“朋友,不要虐待殘疾人。”他頭上戴著貝雷帽,臉上壓著一副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,西服襯衫外配著條背帶褲,一手拄著細長但結識拐杖,涼涼地說。
這副模樣,哪怕認識的熟人,都鮮少能認出來是融星惲。
手上的這根拐杖看上去格外精致,其上的銀色雕紋有些年頭,是被郗禾從城堡的“雜物間”裡找出來的......可能是哪件古董。
形製也比較特殊,簡直像抬手就能從裡麵抽出一把槍。
正常流程走起來其實很漫長,但這裡是熱情好客的帕拉群島,隻要稍微問候一下,進度就能拉快一大截。
雖然再快,也就隻能快到融星惲能脫離輪椅了。
“這麼開心嗎?”融星惲看著郗禾的側顏,無奈地問。
“這是我第一次跟大案。”郗禾想著被告律師臉色鐵青想瞪人都不敢罵,滿臉賺錢真難的無語就想笑,“順利到像做夢,謝謝你??”
當然她也知道這種情況幾乎很少,也就是帕拉群島這裡情況特殊,才容得她這種跟著老師的實習律師都能大放光彩。
而且原告其實是不需要出現的。
融星惲純粹是來陪她的,都有點過於給被告麵子了。
“情事業雙豐收的小朋友。”莎朗走在後麵,剛和對接的安德森說這話,轉過頭就看到郗禾的笑容,也不禁笑了起來。
雖然她也就三十多歲,但看到都未就像看小女孩似的,散發著彆樣的青春感。
莎朗見郗禾回過頭,笑著提議:“要不要去慶祝一下?”
“慶祝?”郗禾眨了眨眼,下意識想的是郗家老傳統??吃頓大餐。
但硬要說她來帕拉群島之後每天都像吃大餐。
郗禾莫名體會到了吃各式各樣的菜品,反倒返璞歸真想吃點清粥白菜的感受。
她沒注意到,身後的莎朗意有所指地朝融星惲使眼色,就差用手比劃示意他加把勁。
安德森默默地比了個大拇指。
融星惲無言地轉過頭,假作沒看到這過於明顯的催促。
兩人雖然出行形影不離,其實與戀人無異,可誰都沒有主動戳破最後那一層壁。
或者說,每當融星惲想找個契機提的時候,郗禾就取巧圓滑地避開了,以至於他完全捉摸不準她的意思。
郗禾會早上帶著貓來和融星惲說早安,然後坐在床邊和他一起共進早餐;會推著他的輪椅帶他去湖邊漫步,看湖裡的天鵝撲騰著翅膀嬉水;也會每晚笑著和他道晚安。
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。
“慶祝?”融星惲見郗禾陷入糾結,“沒有合心意的方式嗎?”
“嗯......”郗禾點了點頭,“好像想不到什麼好的。”
融星惲現在身體複健期,不適合含大量步行的事,他今天雖然喬裝改扮出了門,帕拉群島也實在不適合他拋頭露麵。
實在是有性命之憂。
雖然有點荒誕,郗禾覺得他更適合當金絲雀。
“想不到就去花錢吧,讓安德森帶你去玩。”融星惲風輕雲淡地說,對上禾怔然的目光,“我今天晚上有點事,就不陪你吃晚飯了。”
“......你要去哪兒?”禾一下子警覺起來,盯著他,“你腿都成這樣了,你還想乾什麼?”
那次謀殺實在把她嚇怕了。
她隻怕融星惲一轉身就又要去做些危險的事,不慎就血濺當場。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郗禾拉住融星惲的手腕。
“不......是什麼重要的地方,就是去談個話。”融星惲意識到這個時候突如其來的拒絕太突兀,絕對會引起懷疑,就假作無事地換了個說法,“謝爾特先生也在,你要去見見他嗎?”
“我要去。”郗禾眯起眼。
融星惲絕對有事瞞著她。
“救命恩人,你是會受傷的。”她手背在身後,站到了融星的正前方,理所當然地說,“可我不會,我不會拖累你的,我要和你一起去。”
她要保護融星惲。
“......真的不是什麼事。”融星惲看著她,最後歎了口氣,“就是去拍賣行調查一下。”
“拍賣行?”禾問。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