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此時,一聲空靈的歎息傳來,如陰風刮過。
……
田籍循聲望去。
不知何時,一直充當背景板的阿桃長老,已經越過書案,來到眾人中間。
厚厚的灰黑罩袍,如同一朵陰鬱的烏雲,壓在心間,讓人不寒而栗。
除了龐長老與王執律,其他人都不自覺地後退一步。
這就是有秩者給凡人帶來的壓力嗎……
在田籍暗自感悟之時,一道縹緲的聲音,從兜帽中傳出。
“在我這。”
沒頭沒尾的一句話,眾弟子聽得一臉茫然,卻又不好意思反問,隻得麵麵相覷。
許子嬰原本等著看田籍笑話,此時場麵突然變得吊詭,頓時有些不耐。隻是對方畢竟是自己長輩,他隻得躬身上前,問道:“姨母想說什麼?”
阿桃長老伸手入袖袋,翻了幾下,隨即拿出一個繡工精致的錢袋子,抖了抖:“你的金刀,在我這。”
許子嬰一愣:“這……怎麼會在姨母手上?”
“今晨見你不在房中,我正好急用,就先拿了,想著等你回來再說。”
“後來忘了。”
“我先借著?”
許子嬰嘴巴微張,僵硬地點了點頭。
阿桃長老迅速收回錢袋子,對著眾人道:“既非失竊,都散了吧。”
這就散了?
鬨了大半天,原來隻是一場誤會?
阿桃長老的聲音縹緲空靈,眾人心中也是空落落的。
王執律趁機勸眾人離去。
龐長老則自知犯了眾怒,此時不敢多言,怕再生變故。
不過變故還是來了。
“好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,沒有解決吧……”
說話的是薑萱。
她縮在許子嬰身後,聲音很小,卻激起了眾人的極大的反應。
對啊,少閣主是找回金子了。但田博聞僭越,龐長老徇私舞弊,這都還沒個說法呢!
這才是真正關乎大家利益的大事啊!
許子嬰讚許地看了薑萱一眼,後者悄悄對著他嫵媚一笑,目中透著狡黠。
王執律歎了口氣。
龐長老臉色越發陰沉。
“這是你新的相好?”
阿桃長老漠然地看著許子嬰,未等他回答,又自顧自地搖頭道:“我早說過,你眼光不好。”
薑萱笑容僵住,臉色發白。
許子嬰見狀,上前一步:“田博聞犯了大忌,此事關乎眾人利益,牽扯甚廣。姨母素來不管俗務。今日還是不要插手了吧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我瀆職了?”
“這……”
許子嬰皺了皺眉,又看了眼圍聚身後的弟子們,硬著頭皮道:“子嬰不敢。”
是不敢,而非不是。
阿桃長老歎氣,有些恨鐵不錯鋼地叨念:“說你眼光不好,你偏還不信。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