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又交流一陣後,田猛見田籍在這邊沒什麼要緊的事,乾脆以“臨時征調”的名義,拉著田籍來到紫龍衛駐紮的營帳。
紫龍衛每一軌都有獨立的營帳,一應飲食用度都是軍中最優。
免費蹭吃蹭喝,還能無形中得到紫龍衛的庇護,震懾一下崔貝,田籍自然樂意。
隨後在田猛的介紹下,田籍一一認識了他這一軌的紫龍衛衛士。
俠客途徑的“秩一壯士”管離已經認識。
其人豪爽如故,一見麵便大喊著要跟田籍痛飲一番。
不過田籍見他拿著酒壺腳步浮浮的模樣,顯然早就自個喝了半醉。
有趣的是,即便醉態畢顯,管離頭頂的木冠依然嚴整,倒是不負六儒之一“正冠學派”的大名了。
除了管離外,此時賬中還有另外兩名紫龍衛。
其中一人看比田籍年齡還要小,來自高陸都公輸氏,單名五,未取表字,屬於“百工”途徑的秩一,名為“能工”。
其人身上掛著個類似工具箱的木匣子,腳下堆著各式弓弩箭矢,幾乎占了整個營帳三分之一位置,與田籍打招呼時,手上的機巧活一刻也不曾停下,儼然一副技術宅的模樣。
另一人約莫三十歲上下,氣度沉穩,身邊放著一個掛著串鈴的藥箱,卻是來自北門醫館的醫者田山,秩二“鈴郎”。
在田猛的小聲提醒下,田籍得知田山正是北門醫館田館主的長子,同時也是媯魚等醫館弟子名義上的“大師兄”。
田籍當即咋舌。
須知成為紫龍衛,便意味著放棄世俗的一切牽絆。這位是放著自家偌大的醫館不繼承,脫產跑來當紫龍衛?
學醫救不了平原人?
田籍心中吐槽的時候,田山卻是遞來一袋藥包,微笑道:“這是你族姐托家父讓我轉交給你的,都是些外用傷藥。本來打算等到大軍集結郊祠後再找你。不過此時此地,倒也正好了。”
不知是否因為有著媯魚這一層關係,田籍感覺對方語氣帶著些親近,於是感謝一番後,與對方攀談起來,正好他也好奇媯魚最近在忙些什麼。
“你族姐是在我成為紫龍衛後才進的醫館,我對她了解不多。不過聽家父所言,她雖為女子,但天資聰穎,做事勤懇,這些年頗得家父賞識。不出所料,最近應該開始準備‘合方’了……”
田籍記得媯魚提過,“合方”便是醫者途徑登臨有秩的關鍵一步。
換言之,此時媯魚應該在準備晉升秩一“藥士”了。
聽到這個消息,他一方麵為媯魚終於等到這一天而高興;另一方麵想起自己登臨有秩的驚險過程,又不由得為她感到擔憂。
然而此時此地,平原城已然遠在百裡外。不論欣喜還是擔憂,都無法傳達了。
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,希望她能順利邁過這道坎。
……
紫龍衛一軌五人,然而營帳中算上田猛這個軌長,也隻有四人。
田籍初來乍到,不宜打探太多。
不過幾日相處下來相互熟絡以後,倒是從管離的大嘴巴子中知道了內情。
原來田猛之前的同軌成員全都受罰外調,因此隻能當光棍司令,從零開始組隊。
按照慣例,上麵調來管離、田山兩名“老兵”作為根基,然後田猛還需要在“後備役”中挑兩名新人,所謂以老帶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