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單交流了兩句,公子昭便開始有些心不在焉了,道:“田閭副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?沒有我就先回去了,昨夜觀星尚需複盤……對了,說起複盤,昨夜熒惑星的位置有些不對勁啊……”
眼看公子昭說著說著開始拋出星命學的專業術語,大有直接在此地複盤觀星的架勢,田籍立即上前道:“確實還有兩件事須向閭長稟明!”
“呃……你說!”
“這第一件事,田籍如今依然擔任泠然閣的客席長老,不知閭長認為妥當否?”
這事雖然不違反紫龍衛軍紀,但循例還是得跟新上司彙報,不過田籍先前一直未有閭、軌的歸屬,值得此刻,才終於見到自己的直屬閭長。
“無妨。”公子昭隨意應道,“說起來,小煙還是俠墨的钜子,我也算半個大史氏……”
說到這裡,公子昭突然愣住:“對了,這麼算的話,我剛剛是不是應該自稱‘大史昭’……”
田籍此時對於這對徐氏公族兄妹隨意篡改自家姓氏的行為,已經無力吐槽了,乾脆無視這個話題,直接說第二件事。
太子妃要他傳的話。
心中默念了三遍“我是莫得感情的傳聲筒”後,田籍用儘量平淡的語氣轉述道:“殿下讓我轉告閭長‘抱歉,那件事我瞞不住了’。”
公子昭微微一呆:“那件事是哪件事?”
田籍眼觀鼻鼻觀心,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。
墨煙大概是消息比較靈通,立即反應過來,低聲罵了一句“不知羞”,但也沒跟公子昭解釋。
但她這一罵,公子昭似乎終於想起了自己的某幅傑作,當場臉色大變。
“小煙,田閭副的後續事務就交給你了!”
言罷,公子昭逃也似跑到梯子下,匆匆爬回第二層。
因為手忙腳亂,中途還滑倒了一次。
等上去以後,抽起梯子時,與樓板磕磕碰碰了好幾次,愣是拉不上去。
直到樓上傳來一陣忙亂的腳步聲,大概是有其他人過來幫忙,才將梯子順利收回,並立即關上了門洞。
……
田籍望著關閉的門洞久久無言。
最後他提醒自己還是正事要緊,這才移開視線,對墨煙請教道:“田籍初來乍到,可否勞煩墨閭副替我引見狐甲閭的其他同僚。”
“稱不上勞煩。”墨煙隨意擺手道,“伯兄是閭長,我是閭副,那好賭老頭是衛士,你都見過了。還想打聽些什麼?”
田籍:“……”
足足愣了十息,田籍才反應過來,詫聲道:“咱們狐甲閭就三人?”
“現在是四個。”墨煙指著田籍。鼓舞似地輕笑道。
田籍感覺今天經曆過的所有奇聞異事,全都沒有此刻聽到的這個真相更讓他感到震驚。
通常一閭少說也有五十人,要是算上編外的預備役,上百人也不奇怪。
結果現在墨煙告訴他,堂堂臨海衛狐字營排在“甲”號的閭,居然連上他這個新人,也就隻有四個人?
這是連一個軌都湊不滿員啊!
“為什麼這麼少啊……”田籍語氣艱澀問道。
“可能,可能是因為咋們的食祿比較少,大家怕吃不飽,不願來吧……”墨煙有些不好意思道。
田籍聞言大驚:“閭副每月食祿多少?”
墨煙抬起一根手指。
田籍試探問道:“一百銀刀?”
墨煙搖頭。
“十銀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