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搖頭。
“不會隻有一銀刀吧……”
還是搖頭。
最後在田籍越發絕望的目光中,墨煙難為情道:“一頓。”
一頓?
“臨海都這邊還有這種計量單位?”
便見墨煙從囊中掏出一塊乾糧,解釋道“狐甲閭,每日管一頓飯。”
……
隨著墨煙的介紹,田籍很快明白為何食祿如此少了。
話說公子昭來臨海都長居,其實是來當“質子”的。
而通常來說,質子去到宗主國的皇都,就該老老實實做人,不要惹什麼大亂子。
結果公子昭偏偏一點都不老實,一過來就立即宣布加入大史氏,修習星命途徑。
這個行為齊皇還沒表態,卻先惹惱了徐公。
因為徐氏祖傳的有秩途徑,是“山人”。
墨煙作為庶女學什麼沒人管,但公子昭是嫡長子,理論上的儲君。
結果未來的徐公居然放著自家祖傳不學,反而跑去跟一幫子史官學“星命”?
偏偏向來對傳人資質極端挑剔的大史氏,還真就看上了公子昭,不但收入嫡傳,甚至讓幾位大能傾囊相授。
徐公一氣之下,剝奪了過往給公子昭的一切封賞,隻留一座臨海都的靈台作為“食邑”,同時公告天下,若有誰敢插手公子昭的事,都將成為徐國的敵人。
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,齊皇不得不表態了,畢竟徐公嫡長子在臨海皇都出了這種幺蛾子,齊國難免有些瓜田李下的嫌疑。
齊皇先是發國書安撫徐公,隨後又在紫龍衛中給公子昭掛了一個閭長名頭。
紫龍衛是獨忠於齊皇的親衛,齊皇如此安排,顯然是表達了對徐氏公族寵信的態度,這才稍稍平息了徐公的怒氣。
不過因為徐公放狠話在前,所以無論齊皇還是臨海衛的龍尉,都沒有主動碰這個黴頭,擅自資助公子昭。
於是直到今天,狐甲閭的“公田”依然隻限於靈台四周的一圈薄田。
“不瞞你說,因為今年收成有些不太好,大多數農戶都逃荒了,估計來年田地得咱們親自打理了……”
大概是壞消息太多,聽到墨煙最後這句,田籍不但沒有沮喪,反而開始自嘲道:“這波還真是從零開始種田了……”
……
種田是不可能種田的。
就算雌虎甘願淪落為耕牛犁地,田籍也沒這閒工夫功夫跟在後頭播種。
大不了辭官回平原都跟媯魚一起推廣止風之術,也總比在臨海都中的徐國領地種田更有錢途不是?
不過話說回來,自己這番到皇都闖蕩,本來就誌不在功名利祿,而是希望通過官麵上的身份,找到解決遊者身份束縛的辦法。
以及可能的話,進入宗伯府中找到可能存在的調查報告。
既然如此,那這狐甲閭的閭副,還真是個不能輕易舍棄的身份。
隻是眼下的狐甲閭,職位最尊的閭長甩手掌櫃,年紀最長的衛士好賭貪財。
哪怕看起來最靠譜的墨煙,似乎也是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清苦日子。
反正怎麼看,這裡都像是隨時要倒閉的地方。
田籍不禁好奇問道:“食祿尚且如此,那你們平日公務的用度花銷,都是從哪裡來啊?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