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根結底,也不過賺了兩金而已。
距離還債目標五十金,還差得遠。
哪知下一刻,田籍又補充道:“我們合共買了四十注第一場。”
“四十注!”茅越驚呼出聲,仿佛不敢相信,“四十注就是四百金,田閭副何來這麼多錢啊?”
“是老夫受博聞所托,連夜向千乘裡的住客借的。”龐長老齜牙笑道,全然沒有了昨日的沉鬱之色。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茅越連說了幾句可是,才將舌頭捋直,“那可是四百金啊!且不說誰敢將次巨資托付他人。單是出得起四百金下注之人,本身就能自己下注了,何必舍近求遠?”
“所以我並不是讓龐長老找一位能獨力下四十注的大貴人。”田籍解釋道,“而是讓他找將近四十位能下一注,卻又因身份問題,無法下注的士族、商賈!”
“然後我們幫他們下注,得勝後平分收益?”茅越終於反應過來。
不過他依然有些不解:“可是這些人怎麼確定田閭副一定能獲勝?”
“因為我直接告訴他們,我打算買第一場東宮勝啊!”田籍攤手道,“這不是穩贏的嘛!”
“就算如此,可這第一場的回報本來就少,加之還要與我們平分,就更少了。說不定還沒有他們自己做一天營生賺的多,何必如此費事?
聽到茅越的疑問,田籍從囊中抽出一根一頭漆金的木籌,笑道:“他們賺得可不僅僅是一金,還有今夜參加東宮飲宴的席位。”
茅越望著眼前晃蕩的金漆,久久無言。
至此,他總算明白田籍所謂的“必勝之策”是什麼了。
原來對方根本沒打算通過相馬之術,看出場上的勝負。
反而將目光投向場外的觀眾,特彆是那些想混入皇都權貴圈子,一心攀龍附鳳的底層士族、商賈。
他作為圍場的常客,自然也見慣不少明明無法下注,卻經常來此地混跡的看客。
這些人除了極少數真正的好馬之人,大多是都是希望巴結上大貴族的野心家。
如今田籍給出了一個能直接見到太子殿下的機會,他們怎麼可能錯過?
茅越甚至覺得田籍隻收了四十注,很可能是因為不想引起太大轟動,被陳未羊的人察覺,才故意壓住的。
否則放開來借錢,千金都不是沒有可能!
這時田籍收起木籌,道:“我這必勝之策,就勝在一個‘穩’字。”
“第一場東宮穩贏。”
“於是憑木籌,穩進太子宴會。”
“而我所做的一切,不過是為那些野心之人,提供一條參加宴會的渠道,再對這個‘渠道’收費,自然就能積少成多,穩賺不賠!”
……
與商賈、士族們交割完畢後,三人清點了一下,扣除屬於龐長老的那十二金後,田籍這邊還有四十多金。
因為有些商賈得到漆金木籌後,開心得當場道謝,留下全部收益,隻收回本金。
於是僅僅第一場後,田籍這邊的本金就翻了四倍有餘!
距離五十金的目標已經非常接近了。
然而就在茅越欲欲躍試,準備明日再次複刻田籍這條必勝之策時,一個不幸的消息傳來。
圍場宣布,自即刻起,所有投太子勝者,必須本人親自參與盟詛,否則不與承認!
今後若有代替他人下注者,所得收益一律沒收,並且不得再進圍場半步!
“那陳未羊分明是在針對我等啊!”茅越看著圍場貼出的告示,憤憤不平道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