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這是秩四的肆師啊,這是臨海宗伯府啊!
驚動到這種層麵的存在,那跟驚動齊皇陛下也沒區彆了,你還敢不信?
……
宗伯府的人離開後,太子直接癱坐地上,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。
公子宛長跪於地,見自己主君頹喪至此,想說些什麼,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倒是太子沉默良久,幽歎一聲,仿佛自言自語道:“其實帶著假麵的事,她早就告訴過我了……”
“殿下知道?”公子宛愕然抬頭。
就連太子妃與公子昭等人也被他這句話吸引住看過來。
“她不但向我坦露過真容,還跟我坦白為何要接近我,以及家中一些不得已的苦衷……”太子狀似回憶道,“那是身世何等淒苦的一位女子啊,我身為一國儲君,位高權重,偏偏卻礙於身份,無法為她解憂,更無法給她名分,反倒是她,卻常常反過來安慰我……”
說到這裡,他的目光終於落到公子宛身上:“少傅可知,早些年我心中一直厭煩你的喋喋不休,有好幾次想上書父皇撤換少傅,都是她幫你說話,勸我留住你這位‘王佐之才’的?”
聞得此言,公子宛嘴巴微張,僵跪地上。
“我何嘗不明白,一位堂堂的大齊太子,跟一名敵國女刺客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?”太子臉色落寞道,“所以她死後這兩年多,我一直對少傅言聽計從,從不生疑。”
“唯一所求,隻希望少傅能好好安葬她,彆讓她死後孤零零地曝屍荒野……”
“隻是沒想到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,少傅居然都做不到。”
“還故意欺騙了我……”
說到這裡,太子不再看這位“心腹”一眼,從地上站起,徑自拂袖而去。
……
且不說太子憤然離席,留下的諸多賓客如何茫然不知所措。
田籍早在晏騰登場的時候,就知道今日大局已定,以療傷為名離開了宴席會場,而後悄悄溜到了河堤下。
他去找“跳崖”的墨煙。
當然,河堤隻有數丈高,墨煙不會像貞荌那般摔傷。
田籍隻是擔心她會被下方巡邏的舟師官兵發現,看看要不要幫她打掩護。
畢竟雖然證明了清白,但理論上,她此時應該待在狐乙閭的大牢裡。
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還是老老實實走正常的程序出來為好。
哪知他走到下方時,見到墨煙既沒有藏起來,也沒有要跑路的意思。
就這麼呆立近岸的淺水中央,不知在想些什麼,連衣服被水打濕了也沒有察覺。
話說她這身巫女的衣服,因為要跳舞,還得兼顧審美上的需要,原本就是往輕薄貼身的方向去做的。
此時沾了水,就更是貼身了。
貼身到某些玲瓏美妙的弧度,幾乎一覽無餘。
田籍強忍著多看幾眼的衝動,捂著眼輕聲呼喚了幾句,墨煙終於有了反應。
卻是立即發現身上糟糕的狀況,慌亂之中,想拉扯開一些“餘裕”來遮掩,哪知一個不小心,用力過猛,撕碎了衣襟,反而泄漏了更多美妙的春光。
無奈之下,田籍不得不除下身上的紫龍衛外裝,直接披到她身上,這才解決了某些視覺上尷尬的問題。
當然了,這過程中無可避免地又多欣賞了一會春光,進而又無可避免地聯想起某日淩晨某些難忘的畫麵,就不足為外人道了。
總之,等兩人都冷靜下來後,田籍問道:“墨閭副剛剛想什麼想得如此入神?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