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籍往身後打了個手勢,隨即躲藏在垛牆後的弩手紛紛後退,一直退到後方重新立起一麵盾牆,這才停下。
“看清楚了吧,沒有床弩”
然而弓鐸依然不肯上前:“誰知道船體內有沒有暗藏機關?”
“還真是膽小如鼠。”田籍失笑一聲,“那好,既然你不敢遊上前,那我們就自己過來了。”
言罷,他不等對方同意,直接拉著墨煙往前一躍,兩人身影急速下墜,最終穩穩落到船邊的一艘小艇上。
而後墨煙巨劍往後方樓船船身一拍,借著反推之力,小舟在靜水中徑直向著弓鐸的方向快速駛去。
五步。
十步。
二十步。
四十步。
到了這個距離的時候,小艇速度才漸漸開始放緩,但在場眾人反而越發緊張。
因為再過數息,狐甲閭兩人就與弓鐸拉近到百步之內。
四十一步。
四十二步。
四十三步。
就在此時,小艇上一道流光閃過,包裹著田籍兩人衝天而起,直奔頭上大日。
也就在差不多同樣的時刻,弓鐸的弦也瞬間拉滿了。
下一刻,數道箭矢接連激射而出。
隨著箭矢漸漸逼近,樓船上的眾人赫然發現,它們竟然鎖定了空中兩人所有可能的飛行路徑。
不單單封住了上行路線,連下方四周的方向也沒有漏掉。
除非田籍兩人徑直前衝,或者立即後退,否則避無可避。
可前衝與取死何異?
隻能後撤了,雖然作為挑戰發起方,被逼得後退,有些打擊士氣。
但總比死好。
然而就在眾人準備接應退回來的兩人時,空中那道流光,突然轉向了。
往前直衝。
“不知死活!”弓鐸冷笑的同時,手中又是數箭連發。
而且因為對方傻乎乎地直衝過來,他都不需要費勁瞄準,甚至還有時間,將箭頭戳入一頭箭魨的腹中淬毒。
就在此時,空中那道流光,突然爆發出極為耀眼的虹光。
哪怕此時晴天朗日,那道虹光也極為顯眼,閃得下方眾人微微閉目。
弓鐸也下意識地閉了一下眼。
當視線中再次恢複光亮的時候,它發現再也看不到敵人的身影。
包括剛剛射出的毒箭,也都不見了。
視野中,除了奪目虹光,再無它物。
於是,失去了視野的弓手,再也無法瞄準。
於是,擯棄了退路的劍士,再也沒有障礙。
白虹貫日,劍勢如虹,隻進不退,一往無前。
轟!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