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候,晏騰大概也看出三人還存著彆的心思,卻也不直接道破,而是婉轉道:“今後我們兩邊親密合作,若狐甲閭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,不妨直言。”
見對方說到這個份上,田籍知道不好再隱瞞下去。
畢竟這位宗伯府出來的肆師,是他“伏擊”薑瀅的關鍵。
不過若直說自己遇刺的問題,又可能會泄漏自己奪舍的秘密。
此事他向來慎重,哪怕對上如今信得過的公子昭、墨煙等人,他都有所保留,更何況是晏騰?
於是他稍稍思索片刻,決定從另一個角度來解釋此事。
“晏大人可還記得《杞人之書》一案中,太子妃身邊一對平原崔氏出身的母女,也是此案的受害者?”
晏騰點了點頭。
田籍接著道:“實不相瞞,我與崔氏母女一家乃是世交,與叔薑更是自小青梅竹馬……隻是不知是否錯覺,自從《杞人之書》一案,我總感覺叔薑變得有些與往日不同……”
“哦,如何不同?”聽到田籍的說法,晏騰也立即認真起來。
“我也說不準具體哪裡不同,但我與她畢竟自幼相好,對她的一顰一笑都十分熟悉,所以能感覺到一些細微的差異。”田籍含糊解釋道,“當然也可能是我的錯覺。”
以上這番話,全都是田籍臨時編出來的。
畢竟《杞人之書》一案後,他壓根就沒關注過那對母女,哪能知道薑瀅跟往日有什麼不同?
這番說辭,主要目的還是想引起晏騰對薑瀅的關注而已。
好在晏騰聽到這個解釋,不疑有他,反而認真點頭道:“《杞人之書》的變異,確實還存在不少疑點,若你那位青梅竹馬女子有問題,還真的要好好徹查一番,說不定還得‘請’她進一趟宗伯府,希望你到時不要介意!”
田籍聞言當即鄭重表態道:“大人為了大齊百姓安危不惜己身,田籍怎能為了一己之私而有所阻撓,自當全力配合,請她進去宗伯府!”
他巴不得宗伯府趕緊抓人呢!
若是連大小宗伯這些更高層次的大能也出動,那就再好不過了!
大概是田籍這番表態令晏騰十分滿意,於是又多口提了一句:“對了,上次你我懷疑刺客‘貞荌’的臉皮與《杞人之書》的變異有關,我回去找府中諸位同僚合作查了一下,發現還真的有可能!”
“哦,宗伯府是有什麼發現了?”田籍三人立即來了興趣。
畢竟刺客“貞荌”,跟他們三人過去一段時間的人生際遇,可謂息息相關。
便聽晏騰壓低聲音,語氣神秘道:“我們懷疑,那張奇怪的臉皮,可能與……有關!”
“與什麼有關?”田籍以為自己聽不清,下意識問道。
晏騰再次道:“……啊!”
這次田籍不問晏騰了。
他立即轉向茅越老頭,試探問道:“剛剛晏大人說到東西,你聽清楚了嗎?”
茅越點點頭,奇怪道:“聽清楚了啊,不就是……嗎?”
田籍又轉向公子昭,後者未等他開口,自行先問道:“難道博聞你聽不到……這個詞?”
田籍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。
事實上,他不但聽不到晏騰提及的事物,甚至連對方的嘴型,也在開口的一瞬間,出現了某種難以描述的模糊。
仿佛冥冥之中,有某種力量強行乾涉了田籍的視聽,讓他始終無法知悉那個陌生的概念。
又可能是在他聽到的一瞬間,強行乾涉了短期記憶,讓他忘記了那個概念。
無論實情如何,眼下這種詭異的狀況,還是田籍自奪舍以來第一次遇到。
不可見聞,不可言道,就仿佛——
“不可名狀……”田籍聲音顫抖道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