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你,還有你,下水抓人!”黑水刑官又點了三名精悍的秩二梁武卒下水。
他記得這三人是梁人中水性最好的,他就不信三對一,那靈台伯還有機會反殺。
就連甲板上還保持清醒的皇子勝等人,也對田籍的反抗感到不樂觀。
雖說在臨海皇都的時候,眾人多少聽說過田籍在北溟百裡防線上的彪悍戰績,還因此得過齊皇召見、賜爵。
可那些傳聞之中,田籍是以智計百出而聞名,真正負責與鮫狄搏殺的,是此時還在岸邊與敵人苦苦纏鬥的雌虎墨煙。
沒有了“墨一劍”,“田百計”再有智計,又如何敵得過一群精悍梁武卒?
更彆說這段時間以來,田籍似乎因為鄒無知“命如紙薄”的點評,嚇得根本不敢出門,直接後果,就是戰功榜上的排名,與鄒平共同墊底,零光蛋。
可後者是因為將戰功全都讓給了姚弱,田籍則壓根沒有上陣殺敵。
所謂眼見為實,見都沒見過,眾人怎麼可能對田籍戰力抱有期待。
果不其然,很快就有一名梁武卒從水中躍出,跳回船上。
看樣子,對方似乎隻用了兩人之力,就已經拿下了田籍。
“看來剛剛第一場水下搏殺後,博聞已經是強弩之末了……”皇子勝既是無奈,又是了然地想到。
這時候,黑水刑官見一名梁武卒跳回船上,正要上前問對方結果如何。
哪知後者才剛剛站穩腳跟,就一臉惶恐道:“水詭,他……他是水詭……”
話未說完,梁武卒兩眼一翻,直接摔倒在地,暈厥了過去。
“這是……針對神魂的攻擊?”
很快,又有兩具梁武卒的屍體浮島水麵上,看模樣,全都是神魂受創。
隻是他們沒有及時逃出水麵,直接溺死了。
“針對神魂……難道他是遊者?”
黑水刑官隨手抓了幾名齊國貴族,很快確定了這個猜測。
“這倒有些麻煩了……”
遊者得禦氣符相助,哪怕秩一層次,也極為擅於逃遁,若一個不留神,很可能會讓對方逃跑成功。
雖然他眼下不差田籍一個俘虜,但考慮到對方是極為罕見的徐國伯爵,若能帶回去善加利用,價值甚至不亞於皇子勝。
好在此時對方雖然藏身水下,一時拿他沒辦法,但這處船閘兩邊閘門都已經關閉,四周又是銅牆鐵壁,如同一個水牢,對方無法從水下逃離。
“哼,我就看你能在水中待到什麼時候!”
……
這一等,一刻鐘就過去了。
這時候,哪怕是船上的普通船仆,也意識到田籍的水性有些超乎想象了。
仿佛他是一條天然生活在水裡的魚,根本不存在無法呼吸的問題。
甚至連已經失去希望的皇子勝,也莫名開始有些期待。
若是田籍能與對方纏鬥,說不定就能拖到援兵到來……
至於黑水刑官,因為見識多,對這種長時間水底閉氣的能力,也有不少猜測。
譬如利用百工製造的某些技巧裝置,在水底呼吸。
或者俠客自小築基鍛體時,有意針對水下的戰鬥訓練。
但具體到遊者,因為這個途徑在黑水比較罕見,而秩二層次的遊者,哪怕在齊國都算稀有,所以他一時也沒什麼頭緒。
“他在水底,防得了梁武卒,卻防不住雷霆的傷害。”黑水刑官心中掂量道,“但要用天譴誅罪,必須先給他【鞫決】定罪……”
“哼,你以為躲在水底,沒有留下把柄,本官就找不出你的罪名了麼……”
想到這裡,黑水刑官靈機一動,對甲板上的田齊貴族俘虜問道:“你們當中,誰與這位靈台伯關係最好?”
見沒人主動回答,他又補了一句:“答得好的,我可以考慮放他離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