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立即有人搶答:“皇子勝!船上除了墨煙,靈台伯與皇子勝關係最好!”
“哦,怎麼說?”黑水刑官挑眉道。
“皇子勝與他稱兄道弟!一直……”
聽到那名貴族的說法,原本因為田籍神勇表現,而開始有些期待的皇子勝,心中不住哀歎:“這下是我連累博聞了!”
果然,下一刻,黑水刑官義正辭嚴地宣判道:“皇子勝聚眾衝撞法吏,罪大惡極。靈台伯與他有義兄弟之稱,當受【連坐】之罪!”
法家以刑律誅罪,你靈台伯雖然沒有違律,但你兄弟有,【連坐】之下,你同樣有罪,當誅!
下一刻,一道紫芒猛然擊入水中。
劈啪!
恐怖的電擊聲刺痛著甲板上貴族們的神經。
飽受電擊之痛的他們,下意識地身體一抽,哪怕這道閃電根本不是擊打在他們身上。
至於岸上搏殺中的墨煙,也是下意識地頓住腳步,差點被敵人擊傷,靠著申棄及時回護,才避免受傷。
法家天譴之威,是天地人三種刑罰中最難得,也是威力最大的一種,哪怕同為秩三,都不得不小心提防,更何況田籍隻有秩二,整整差了一個秩次?
不久,水麵上終於浮出第四道身影。
這次終於是田籍了。
此時他臉色青黑,渾身僵直,身上隱隱傳來一股焦糊的味道,跟甲板上的田齊貴族沒有差彆。
“靈台伯,你可知罪啊?”黑水刑官走到船邊,對著漂浮在水麵上的田籍輕喝道。
田籍自然回答不了,他舌頭都電麻了,能說話才怪。
但黑水刑官仿佛看不見他的狀態,又連問了三遍“你可知罪?”
三遍之後,黑水刑官頓了頓,竟是再次發動【鞫決】:“久問不答,藐視法吏,罪加一等!”
劈啪!
一道比先前更粗的紫芒落下,擊中水麵的田籍。
後者乾脆兩眼一翻,當場暈厥過去。
這種旁觀同伴受刑的畫麵,甚至比自己受刑更能擊潰心理防線。
很多未受刑的船員當場嚇得抱頭痛哭,至於受過刑的貴族們,要麼低下頭,要麼閉上眼,都不敢再看。
唯獨兩人目光依然死死盯著田籍。
一者是皇子勝,田籍因他而被刑官【連坐】,心中愧疚不已。
一者是陳毒夫,他觀望著田籍僵直的身軀,目光莫名有些疑惑。
……
這之後,黑水刑官不斷給田籍羅織著各種或大或小的罪名,譬如因為電擊衣服破爛,犯了“衣冠不整”之罪;譬如衣服飛灰飄到水道上,犯了“棄灰於道”之罪。
哪怕這些事情根本不是田籍主動做的,哪怕這裡根本不是黑水的國土,但在“刑律”相助之下,刑官說是,不是也得是。
正是應了那句老話: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。
一輪電擊下來,刑官自己的都說得累了,不得不停下歇口氣。
這時候他望著已經全身“焦糊”的田籍,嗤笑道:“靈台伯,這下你該知罪了吧?”
“不……”沙啞的聲音田籍嘴裡傳出。
“嘖嘖,都到這份上了,還敢嘴硬。”黑水刑官冷笑一聲,立即示意梁武卒下水撈人。
雖然他還能繼續羅織罪名,但他擔心再電下去,這位徐國伯爵就會一命歸西了。
他還想活捉一名徐國貴族呢。
然而就在武卒們準備下水的時候,田籍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:“不夠啊!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