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議結束以後,田籍單獨留下與孫坡交談。
剛剛管叔吾突然提議將第二場比試的內容定為爭取外城民心,讓田籍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。
其中姬綾更是當場與父親起了爭執。
當然,結果依然是父命難違,被關回了房中。
管叔吾與王子夷烏都是秩四大能,麵對這樣的對手,田籍隻能向唯一有可能幫到他的孫坡求助。
然而孫坡卻搖頭道:“這一場與上一場的形勢不同。”
“上一場我與管兄早有謀劃,以王子夷烏的大軍來牽製王畿守軍,故而那一場比試,管兄能持中對待,你隻需戰勝王孫幸即可。”
“但這一場比試,管兄事前未曾向我提及,恐怕其心中,早已認定王孫幸為仲姬的夫婿。”
這點田籍同樣有所感覺,但管叔吾的想法歸管叔吾的想法,這不是他放棄的理由。
“老實說,這場比試,乃至與管氏仲姬的婚事,你勝算都不大。”
“且不說王子夷烏父子身為梁國公族,天然能爭取道不少外城梁國貴族的支持。”
“單是管兄綢繆多年,如今舉家遠赴異鄉,難道僅僅是為了達成我或者王子夷烏的心願?”
“自然不是!”孫坡斬釘截鐵道,“管兄隱忍多年,所圖者,不外乎是他這一支管氏能東山再起,哪怕是在異國他鄉!”
“既然管兄將自身前途全放在了梁國,那你說他為何放著一個梁國王子不結親,反而找你一個有名無實的靈台伯?”
“兵法有雲,先勝而後求戰。你這連勝算都沒有,何必浪費時間?”
孫坡之言雖然刺耳,但田籍明白對方說的是事實。
如果王子夷烏能成功登上梁王寶座,管叔吾憑借這番從龍之功,必然能在梁國重立家勢。
說不定還能接引在交陌都戰亂中走向破落的本家,一躍成為管氏的新一代掌舵人。
與之想比,女兒的心意,顯得微不足道。
可還是那句話,歸根結底,這一切圖謀,也隻是管叔吾個人的想法而已。
與田籍無關,與姬綾也無關。
於是他深吸一口氣,道:“先勝而後求戰,這是兵家之道。但田籍是遊者,講求率性而行,順從本心,所以就算廟算不勝,也得努力一搏,險中求勝。”
“也罷……”孫坡輕輕歎氣,不再勸阻,“念在你這一路上幫我不少忙,隻要有利於攻破梁囿,我能幫則幫。”
得到孫坡這句保證,田籍暗暗鬆了一口氣。
這樣一來,自己的計劃又多了幾分勝算。
不過孫坡又強調道:“但我畢竟不是梁人,且又是此番破梁都的主將,你彆指望我能幫到多大的忙。”
田籍聞言,卻是神秘一笑,道:“孫峻野的名號,自然在梁都沒有號召力。”
“但十年前叱吒梁都的‘泊隼先生’,就另當彆論了!”
……
一日後,外城某處宅子內。
田籍站在龐尉等老遊者麵前,問道:“諸位準備得如何了?”
“大人昨日【知魚】我們的梁都雅言,我等練習一宿,已經熟習。”龐尉上前稟告道,“至於大人傳授的的說書之術,我等也都熟練掌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