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他靈機一動,繼續利用【瞞天過海】以及【勾心鬥角】,誤導休生將【萬物齊一】的目標指向留守鳴台上的分魂。
“齊一”以後,某種意義上來說,他也是“蝶生”,那他的分魂,自然也算是“蝶生”。
至少陷入虛弱,又被誤導的休生未能及時發現,終於被田籍成功“送走”。
賠了一個天籟,還得替田籍承受諸聖怒火!
……
“如今天籟早已深入聖意大海,而休生在遠在鳴台,估計還要被諸聖拖住一段時間,總算是暫時安全了。”
“隻是這個安全時間恐怕不會太長……”
因為兩次【萬物齊一】的關係,田籍雖然保住了自我,但與休生互相之間的神魂感應卻也無可避免地增強了許多,幾乎達到了本體與分魂的程度。
雖然不至於出現心念被對方讀取的情況,但今後休生比旁人更容易發現田籍所在,卻是一個無法回避的麻煩。
“必須利用這僅有的安全時間,儘快消耗穩固當下暴漲的境界。”
“以及可能的話,儘早將‘天籟’煉化為我的本命真符,確保能完全掌控這裡!’”
雖然田籍已經有了真符“開天”與“補天”,但因為“天籟”的特殊性,能將前兩者完美包容在內,相當於升級換代道心之器,並不會發生衝突。
……
安全之後,同伴們回憶起剛剛驚險情狀,仍舊後怕不已。
夏耕直言在這麼一位強敵麵前撒謊,壓力比動手還要大,幸好自己當時演技不差。
話音剛落,就被碧池嘲諷,說他先前表演用力太過,破綻百出,幸虧自己及時出手以【長短】幫忙轉移休生注意力,這才沒有露餡。
哪知她這邊剛剛嘲諷完夏耕,轉頭自己就被姬綾嘲諷,說她居然膽敢當著這樣一位強者麵前玩弄雕蟲小技,若非田籍的【勾心鬥角】給力,她隻會弄巧反拙。
“演技最好,當數阿桃閣主。”姬綾盛讚道,“看似麵色瓷冷,一言不發,實則此時無聲勝有聲,嘴上不言怒,空氣間早已怒意彌漫。”
說到阿桃,眾人齊齊回頭,發現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吭聲。
田籍擔心真符世界有變,立即以分魂降臨詢問。
“泥人,我好像聽清楚那個聲音在說什麼了。”
“什麼?!”
一上來,阿桃就說出了令他倍感驚悚的話。
那個一直縈繞她耳邊的不可名狀之聲,聽清楚了?
“準確地說,是天籟煉成以後才聽清的。我懷疑與這裡單獨聯通‘天道層’有關。”
阿桃望向真符世界外,天籟最頂端的月輪入口。
“天道層?那裡確實屬於不可名狀之地……”
相比起外界聖意層,天籟裡的小聖意層離天更近,又沒有太多聖人聖意乾擾,若有什麼不可名狀之聲落下,這裡確實更容易聽清楚。
“所以,你大概聽到了些什麼?”田籍分魂小心問道。
便見阿桃回過頭,臉色怪異道:“我聽到有人在不停問我:究竟是我之夢為蝶,還是蝶之夢為我?”
田籍:“!!!”
心潮激蕩之下,連帶真符世界都微微一震。
原來是田籍本體,夏耕、姬綾、碧池甚至正氣之狐問訊飛撲而來,準備隨時出手相助。
“放心,我沒事。”
在一眾聖人強勢圍觀下,阿桃的瓷娃娃臉風輕雲淡。
“真沒事?”
田籍仔細觀察一陣,確定阿桃神魂狀態相當穩定,確實不像要被煉成人籟的樣子,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。
剛剛那一瞬間,想到某種可怕後果,他感覺差點繃不住。
“怕不是得了夢蝶PTSD……”
暗暗吐槽一句,田籍又再仔細詢問阿桃聽到的聲音來源。
最關鍵一點,休生不是還未登上天道層嗎,夢蝶之問怎麼會從那上頭傳下?
“休生先前不是說自己對天道層有些不可言道的感悟嗎?”姬綾提醒眾人道,“或許他曾以某種特殊方法,將一縷分魂登上其間,結果分魂被不可名狀的力量汙染了?”
“我看多半是如此。”田籍點頭道,“而且照此推論,他執著於登天,不惜與學宮諸聖為敵,煉成這處天籟,說不定正是受到天道層變異分魂的蠱惑。”
“這老頭怕是真的瘋了吧……”碧池撇嘴道。
哪知下一刻,阿桃卻道:“先彆忙著下結論。”
“雖是休生的夢蝶之問,但問話之人,卻不僅僅是休生,甚至於說,我都不確定是否有休生在其中。”
“怎麼回事?”
“問話的人太多了。”阿桃目光微凝,似乎努力想找到合適詞彙描述自己聽到的感覺,“他們當中,有的自稱莊生,有的自稱周生,甚至還有李生,耳生,聃生,列生,禦生、寇生……形形色色,數之不儘。”
“他們彼此相類,卻又如先前虛、劍、蝶三生一樣各具特點。”
“或者以‘諸生’描述更為合適。”
“數之不儘的‘諸生’……”眾人驚疑對視,頓時明白阿桃為何困惑。
秩六遊者神魂雖然十分強大,但分魂數量總歸有限,達不到“數之不儘”的誇張程度,更不可能在此基礎上,每一道還都足以長存於天道層。
無窮無儘,這是天道才具備的特征。
可如若“諸生”非休生,那為何他們會與後者發出同樣的大道之問?
“既是天道層,那發生什麼不可理喻的事皆有可能。”田籍沉吟道,“說不定休生的【萬物齊一】之道曾被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盯上了,才引發這等怪事。”
“可這樣一來,我們卻難以再區分,究竟是諸生來自休生的分魂,還是休生本身來自諸生之一?”
(第七卷夢蝶,完)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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