淒淒切切,哀怨而惶恐。
晨風輕拂,將顧榮兩鬢的發絲輕輕揚起,掠過那雙略帶紅腫的眼睛。
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:“我的生父對我尚且百般盤算,千般不滿,萬般嫌棄,我又怎敢心存幻想,期望從天而降的庇護與善意?”
“謝小侯爺是光風霽月的君子,我卑鄙怯弱滿腹算計,不這手段博取小侯爺的憐惜。”
“我也恨自己無恥不堪,可……”
顧榮笑容裡的苦澀越發濃鬱“罷了,還是不自以為是的辯解了,是我妄為給小侯爺麻煩在前,不求小侯爺諒解。”
“但我送小侯爺平安符乃誠心實意。”
“得遇小侯爺善意,暗室逢燈絕渡逢舟不是浮誇。”
顧榮捧著平安符,眼巴巴望著謝灼,泫然欲滴。
謝灼注意到的不是那雙淚眼婆娑的眸子,而是軟布纏繞的掌心。
舊傷又添新傷。
他不憤恨顧榮欺騙利用於他,僅惱怒於顧榮一次次以自傷為獲取憐憫的籌謀,又心疼於顧榮煞費苦心籌謀卻無底氣理所當然的接納。
顧榮不信人心,信人性。
謝灼撚了撚手指,歎息一聲,小心翼翼將平安符係在顧榮腰間,聲音清清冷冷,聽不出喜怒,也察覺不到情緒起伏“顧大姑娘最該祈求神佛保佑己身平安喜樂順遂無恙。”
顧榮愣住了片刻,眼眶中淚水盈盈,欲滴未滴,顯得有些茫然失措。
這算冰釋前嫌,還是一刀兩斷?
誰家好人的平安符幾次三番被退回。
這是染了佛寧寺大雄寶殿的香火,又得方丈大師開光的平安符,可不是山腳下五個銅板一枚贗品。
“謝小侯爺?”顧榮茫然的眨眨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