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灼見狀,微微皺眉,自嘲地無聲一笑。
母親的反應完全在他意料之中,倒也談不上失望。
“等祖母過來再談。”
清清淡淡的語氣,長公主下意識鬆了口氣。
她何嘗不知灼兒委屈。
可,當年她先是喪夫,灼兒又在佛寺清修,亟需心理寄托。
貞隆帝曾勸她私下豢養麵首,但她過不去心裡那一關,便退而求其次收養了樂安。
正如灼兒所說,心知肚明之事不必言說,言不由衷之事不必拆穿。
到底是她對不住灼兒。
長公主心不在焉,一口接一口抿著茶。
沒一會兒的功夫,一襲灰色底子彩繡團花大袖衫的謝老夫人搭著婢女的手背,姍姍來遲,視線瞥到謝灼光溜溜的腦袋,神色又暗沉了幾分。
看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,冷哼一聲,坐在了另一邊主位上。
“還以為老身在忠勇侯府得寄人籬下呢。”
長公主一聽謝老夫人陰陽怪氣謝灼,登時放下了手裡茶盞“您是忠勇侯府的老夫人,又是陛下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,身份顯貴,誰有天大的膽子敢讓老夫人受氣。”
“祖母,母親。”謝灼冷聲打斷了無謂之爭。
“今日將祖母和母親聚在一起,是有件生死攸關的大事告知。”
平鋪直敘的語氣,聽起來讓人心驚膽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