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榮嗤笑一聲,眸光幽幽。
“即便琴姨娘和枝姨娘是妾室,也是宮裡賞賜的,代表著宮裡的顏麵,一定程度上象征著皇家的尊嚴,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配欺辱的。”
“受了委屈,自是該去瞧瞧。”
琴書和折枝皆是一點即透的聰慧人,亦曾示好於她,又因相貌不得顧平徵的歡心。
聰明人,知道真正的生路掌握在何人手中。
顧榮領著望舒院的仆婦,浩浩蕩蕩去了椿萱院。
越是靠近,哭爹喊娘的嘈雜聲越響亮,不見半分昔日勳貴之家的體統和規矩。
顧榮的眼眸深處,隱約透露出縷縷輕蔑之意。
史書之中,早有血淚斑斑的教訓。
奮六世之餘烈,方有並海內,兼諸侯,南麵稱帝,以養四海的基業。
然而,二世而亡,猶如曇花一現。
足見,打家業難,守家業更難,但敗家業卻摧枯拉朽。
顧平徵就是顧氏的敗家子兒。
待顧平徵百年後,泉下與顧氏曆代先輩相遇,怕是會被拳打腳踢,再死一次。
一副好牌,打的稀爛。
原本,憑借揚州榮氏的金銀財寶,汝陽伯府的登雲梯已經鋪就,其死灰複燃,甚至更上層樓,自是不在話下。
如今,沒有如日中天,有的隻是雞飛狗跳。
說明,顧平徵就不是飛黃騰達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