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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桃今日穿得人模狗樣的。

徐澤更是如此, 特彆的精神,而且他個頭高,往那裡一站很有一股威風的感覺。

他還沒穿外麵的鬥蓬之類的, 抬頭挺胸的站在二門口。

來客均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他了。

徐澤也不客氣,禮貌地和大家打招呼,來過的就順嘴告訴個在哪個院有宴席。

沒來過的讓身旁的隨從給帶個路。

好家夥,儼然他成了這家的男主人。

寧桃趁著沒人的時候道:“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我家的女婿了。”

徐澤白了他一眼,“我本來就是。”

寧桃嗬嗬兩聲。

這是他見過臉皮最厚的, “我姐同意了嗎?”

“她肯定同意, 連我的貓都收了。”

徐澤頓了下又補充道:“我這可是傾家蕩產為她送來的。”

這一點寧桃深以為然。

確實追女孩子方麵, 他比較勇。

兩人正說著, 又有客人來了。

這一次寧桃覺得馬車有點眼熟, 再仔細一瞧, 好麼這不就是那天跟他們做交易的史姑娘的馬車嗎?

寧桃和徐澤兩人對視一眼, 快速迎了上去。

簾子一掀開, 先出來的是史二姑娘身邊的大丫頭飛雨。

與寧桃二人一對眼,飛雨微微一笑道:“寧公子、徐公子, 安好。”

說著便馬車上輕輕跳了下來,隨後將史二姑娘史青凝給扶了下來。

馬車裡,除了史二姑娘之外, 還有史太太,以及史青凝的小姑姑、姑姨媽,總之前前後後來了三車的人。

寧桃一會就頭大了。

迎著風, 一圈喊下來,差點沒把舌頭給凍住了。

直到把史家人給送進去了,徐澤才戳了戳他的腰道:“你傻呀,跟認親似的, 認了這麼一大圈。”

寧桃窘,“人家不是給我介紹了嗎?”

徐澤:“……”

話是這麼個理,可這個史家人也太搞笑了吧。

來參加個宴席,怎麼就全家出動了。

>_<

“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?”

徐澤跟寧桃又在風中迎進去了兩家之後,終於意識到史家的不同尋常。

寧桃想了想道:“大概可能是因為,我爹在新州的時候跟三皇子一道辦過事。”

這個隻要有點門路的人,都能打聽出來。

史家又是三皇子妃的娘家,跟寧家走近些倒沒什麼。

去年因為寧少源才到任上,當時又個特殊時期,他們家過年沒辦宴席。

今年卻不同了。

史家人過來倒是正常。

“正常個屁。”徐澤伸手敲了他一下,“你不懂,就算是兩家再好,也不可能把七大姑八大姨都給喊來。”

史家人口其實挺單薄的。

正因為此,史家在娶媳婦的時候,史太太出身並不高,但是家裡人丁卻極其興旺,無論是哥哥還是姐姐,都是三年抱兩的那種。

史太太進門後也沒令人失望,三年抱倆。

史青凝是最小的女兒。

她還有一個小姑姑,是她家老太爺娶的第三房妻子生的,比起三皇子妃還要小兩歲。

但是剩下的什麼姨啊,舅母啊,這就有點扯得遠了,全是史太太家的親戚。

兩人一對眼。

這史家怕是來者不善。

呼朋喚友來打架了嗎?

徐澤摸著下巴道:“我怎麼感覺他們家像是來相媳婦的。”

“啥?”

徐澤說完,拋下寧桃一個人跑了。

史太太生了二個閨女,三個兒子。

今日又來了這麼多女眷,可不就像是來相媳婦的嗎?

史家三公子還真跟寧香年紀相仿,據說這兩年也在議親,可一直沒有合適的。

徐澤越想,心頭越慌。

好麼,他家媳婦搶的人可真多呀。

寧桃風中淩亂了一會,又有新的客人來了。

這次也是他認識的,東臨首富吳家,吳太太領著自己的兒子、兒媳一起來的。

大牛站在寧桃旁邊,兩隻眼睛直放光。

親自把吳家人給送了進去。

回來後,搓著手興奮得不得了,“公子,那可是首富呀,據說吳家自打前朝傳承一百多年了,財富堆積如山,在咱們東臨是首富,在咱們整個夏朝,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,家裡的銀子比國庫裡麵還要多。”

寧桃也聽過這個傳聞。

大牛繼續道:“公子,若有機會,咱們可以參考一下吳家的發家史,指不定能從中得到些什麼有用的消息。”

“他家祖上好像剛開始是跑海運的。”

前朝的時候外交特彆發達,而且前朝若不是涼王搗亂,也不可能覆滅。

絲綢之路、海運,等等那可都是賺錢的買賣。

所以前朝,是寧桃他們夏朝曆史書,記載的最富庶的朝代。

“海運呀!”

大牛有點蔫,那他們目前可是比不了。

彆說複刻了,怕是給你機會都不定成功,海那麼大,航行的路線至今成迷,沒有多少年經驗的老水手,估計一上去就迷路了。

不過大牛也就喪了那麼兩分鐘,很快又打起了精神。

“公子,你不是常說,萬般皆是命,半點不由人嗎?咱們現在還小,誰知道往後的事情是怎麼樣的,指不定哪天,咱就成海上一霸了。”

好麼,你還想去當海盜啥的。

寧桃在門口迎了十來家,差不多人都到齊了。

這才吸著鼻子往回走。

寧林和王大在另一邊迎男客,他在這邊迎女客。

到了裡頭,寧香就和徐潔一道招呼小姑娘去了。

寧桃先回屋喝了碗薑湯水,把腳放在火盆上暖了暖,這才跟大牛一道去找寧林他們。

寧林今年也十三了。

比起前兩年的瘦弱,去年在路上來來回回好幾趟,再加上前幾個月,天天拉著寧桃踢球,雖然不及徐澤身強體壯。

但也算是長得有些規模了,且因為他到了發育期,個頭那是一天一個樣。

現在也比寧桃高大半個頭了。

寧林見他臉頰泛紅,身上飄著薑味兒,就知道他已經喝過薑湯了,也沒再提這事,把人讓進屋裡,道:“徐澤呢?”

“誰知道,剛才史家來了之後,他就走了,可能跟史家哪位公子比較熟,去聊天了吧。”

徐澤最近老神神叨叨的,他也摸不準到底去乾嘛了。

寧林見王大換衣裳還沒過來,小聲道:“我聽說徐家今日要向咱家提親,這事你知道嗎?”

寧桃想說不知道。

可又覺得這話太違心,於是輕輕點了下頭。

“你聽誰說的?”

他問得有些小心翼翼。

還時不時的往門口瞄一眼,生怕表哥過來了。

“東桂聽大貓提了一嘴。”

寧桃恍然,他發現無論是大牛,還是東桂,好像這些書童之間的消息來源比他還要準確快速。

“他最近老往家裡跑,你以為人家是想跟你玩?”

寧林說得一針見血,寧桃戚戚艾艾地看了他一眼,“看破不說破,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。”

“那行吧,他又是送貓,又是送這個送哪個的,你以為大表哥看不出來。”

悲催,敢情隻有他一個人看不出來。

這事確實挺難辦。

王家是王氏看上的,而且兩家本來就是親戚。

徐家又來提親,這事鬨得確實不太美。

寧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,“又不管你的事,你彆有太大壓力。”

對哦,確實跟他無關呀。

要是說先前範家搞錯名字了,他還有點擔心。

現在跟他有毛關係呀。

不就是姐夫人選嗎?

徐澤和大表哥,哪個都可以。

關鍵是對他都挺好。

寧桃很沒原則地跟寧林一起去招待客人去了。

今日來的客人挺多,也虧得家裡孩子多,什麼都能玩。

一天熱熱鬨鬨就過去了。

中間徐澤來找過他兩次,徐澤沒跟他得瑟,他也就沒問。

臨走時,約好了第二天一起上十裡坡給徐潔買貓去。

寧香也去。

寧桃咂咂嘴,把話又給咽了下去。

晚上翻完書,大牛這才把打聽到的情況跟他提了一嘴。

徐夫人今日提親了,而且是當著老太太和大舅太太的麵,徐將軍那邊也提了,不過是私下和寧少源說的。

徐夫人當時一手拉著寧香,一手拉著徐潔,笑哈哈道:“妹妹,咱們兩家交好,孩子們又玩得來,剛好我們家二小子還缺個媳婦,你們家大丫頭也還沒訂好人家,妹妹瞧著他們可合適?”

王氏當時臉上的笑容就僵了。

王大太太也是聽說了這幾日徐澤老往府裡跑,還給寧香送了隻貓。

跟王大送的那兩隻鳥一對比。

高低立見。

現在徐夫人是一點顧忌都沒有。

王氏愣是半天不好開口,想哈哈兩聲打個圈場。

大太太率先拍手笑道:“那可真是沒得說呢,若是能成,可是天定的姻緣。”

老太太看了她一眼,也跟著附和了兩句。

王氏尷尬地咧咧嘴,“我說合適也不成呀,這不得孩子們點頭嗎?”

徐潔用腳輕輕碰了碰寧香,笑道:“香香,你覺得呢?”

寧香哪還能說出口。

原以為徐夫人隻是開個玩笑,結果大舅母這麼一來,這事她還說個屁呀。

寧桃聽得一陣唏噓。

他大舅母一向是拎得清的。

如果說,王氏嫁給寧少源的時候,那是一場賭博。

賭的就是王家的錢,花的到底值不值,女兒嫁得值不值。

後來賭贏了,王家這錢沒白花,女兒沒白嫁,寧少源也才三十出頭,就已經是四品知府了,且在皇帝那邊和未來的儲君麵前,都留了個好印象。

現如今的王家和寧家高低立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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