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大舅母還執意讓王大娶寧香。
王氏和寧少源肯定也不反對,然而,關係嘛!
所以,大太太當時順水推舟,反而把王家給摘出來了。
大牛道:“大舅母真是女中豪傑,能屈能伸。”
整個寧家誰不知道大房一家過來是做什麼的呀,可偏偏大太太卻半點不拖泥帶水的,把這事給圓了過去。
兩家即不傷和氣,還讓寧少源覺得欠了王家的。
一手爛牌打成王炸,大概也就是大舅母這樣的了。
“二毛,將來若是娶妻,定要娶大舅母這樣的。”
寧桃嗬嗬兩聲,“你彆最後娶了個二舅母。”
“呸呸呸,你少詛咒我,真的我覺得大舅母雖然樣貌平平,但是人格魅力巨大,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我。”
寧桃:“……”
你能娶到媳婦再說。
寧香和王大的婚事又黃了。
第二天,徐家馬車過來的時候,寧桃還以為寧香不去了。
誰知道,居然收拾得妥妥當當,還抱著她那隻貓,一起去了十裡坡。
徐澤臉上的笑容一路上都沒停過。
特彆的刺眼,一張嘴更是半點不停歇,一會吃東西,一會說好玩的事,把接下來幾天的行程都給安排妥當了。
初六去他們家。
十五一起去看花燈,十六送寧桃去書院。
到了二月二,還能去踏青放風箏。
他每說一句,徐潔都翻一個白眼,最後實在受不了,抬腳把人給踢出去了。
摟著寧香道:“咱們姐妹三人玩,誰跟他一個臭小子去這兒,去哪兒呀!”
寧香輕輕點頭。
耳尖都紅了,下意識的又往徐潔那邊挪了一點點。
徐澤生生把話給咽了下去,做了個把嘴閉上的動作,乖巧地坐在一旁。
寧桃現在已經無力反抗了。
徐二姑娘一口一個妹妹,一口一個妹妹。
算了,在暴力麵前隻能低頭。
寧桃初六這一日,陪著寧香和王氏一道去了徐家。
寧林陪著大舅母他們一起去看鋪子了。
按王氏的話說,寧棋太小太調皮,不適合出門。
寧林現在正跟範家議親,說明名草有主了,也不適合出席這種場合。
而且他今年要去參加鄉試,多接觸著煙火氣反而更好。
至於他嘛,跟徐澤關係好,寧香雖然和徐澤這事還沒板上定釘,但已經差不離了,徐夫人這次主要是想把寧香介紹給自家的親戚。
寧桃默然。
他就是塊磚,哪裡需要哪裡搬。
說來也巧,與他們前後腳到的又是史家。
這次史家來的人不多,就史太太帶著史青凝以及小姑子。
三人一輛車。
雙方一打照麵,史太太和王氏兩人就商業互吹了一番,從兒子吹到女兒,又吹到丈夫,最後吹各自的打扮。
於是,兩家大人就這麼一起手拉手往裡走。
寧香與史小娘一道兒。
他隻好落後一步和史青凝站在一起。
三個梯隊很好劃分。
小姑娘走得不快,故意與大人們拉開一段距離,扯了下寧桃的袖子,不好意思道:“那日去銀樓,我見到工匠那兒有一幅圖,像極了子母玉佩,說是你畫的。”
寧桃笑道:“畫得不好。”
“我覺得蠻好看的,你能否也與我畫一幅,我想給姐姐和姐夫做一對兒。”
好家夥,這是要送給三皇子的呀。
寧桃莫名有點緊張,下意識地搓了搓手:“這不太好吧,你姐姐和姐夫的身份……”
“這是我送給姐姐的,她若嫌棄可以不帶,但是我覺得你畫得很好,而且我瞧見那玉佩了,簡單大方,上麵的紋飾讓人心生歡喜。”
小姑娘的眼睛不算太大,但是特彆亮,盯著你的時候,一眨不眨的。
特彆的認真。
貌似挺有道理,送禮是心意,對方喜歡不喜歡,好像也不是太重要。
雖然感覺有點彆扭,寧桃還是被鼓勵到了,自信心上升了好幾個台階,“那我有時間幫你畫個。”
“你今日沒時間嗎?我想在姐姐生辰的時候送過去。”
寧桃:“……”
你是故意今日在這兒堵我吧。
寧桃還真是隨手帶了紙筆。
由寧香和史家小姑姑陪著,幾個人去徐潔那兒畫花樣去了。
大牛見沒自己什麼事兒,去翻自己這幾日不知道哪兒搞來的生意經。
那認真的模樣,搞得寧桃又好氣又好笑。
這明顯就是拿著他的工資,乾著私活兒嘛。
史青凝眼巴巴地站在寧桃旁邊,小聲道:“我能不能提點自己的意風。”
寧桃笑道:“當然可以了。”
“你有了自己的想法,我再幫你一改進,這樣會更好。”
關鍵是雙方都能滿意。
史青凝靦腆地笑了笑,“等畫好了,我定有重謝。”
寧桃想起她的出手大方,眼睛都亮了。
畫得就更賣力了,不管甲方提出什麼要求,他都儘量滿足。
兩人鼓搗了小半個時辰,總算是從五六份稿件中,選中了兩張。
史青凝特彆珍惜地把幾張都給打包帶走了。
寧桃:“……”
被他一盯,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我覺得都好看,都是寧哥哥辛苦畫的,我那邊還剩一些玉料,到時候都讓工匠給做了,隻不過會選一對送給姐姐罷了。”
寧桃咽了下口水。
想說五張圖紙,可不可以多給點錢。
誰知道,小姑娘接著說:“到時候,送給哥哥一對吧,就等是畫圖的謝禮。”
寧桃:“……”
你年紀這麼小,啥就這麼會以物易物。
寧桃沒想到,史太太和王氏兩人這麼能聊。
在徐家差不多聊了一整天。
兩人還約了過幾日一道去上香。
寧桃反而是去不了了,過年這幾日他荒廢了好幾天的時間,每天也隻能抽出半個時辰讀書。
這麼一來,接下來的幾天,他都把自己關在房裡,不是背書就是寫寧少源布置下來的文章,不知道不覺就到了元宵節。
王家的鋪子已經選好了。
大老爺陪著老太太過個十五,十六就要啟程回去了。
因為這邊的鋪子裝修與鋪貨問題,大太太還得留一段時間,再順便與史家那位遠房親戚接觸接觸,把王大的婚事訂下來。
王大今年都十八了,在村裡孩子已經開始滿地跑了。
可他連個正式的媳婦都沒有。
寧桃後知後覺地想,原來史太太跟王氏聊得那麼歡,是為了牽線搭橋呀。
吃完了元宵,晚上寧桃和家裡的兄弟們,一道出門看燈去了。
寧香則是早早和徐潔一人抱著一隻貓去找小姐妹玩了。
據說那日,來寧家做客之後,許多小姑娘回去吵著要買貓。
如今,也算是人手一隻了。
寧桃上次見寧香給貓梳毛,隨口說了一句,“其實你可以給它戴個蝴蝶結。”
“再弄個小裙子!”
他本來就是隨口開個玩笑。
結果,寧香倒是真認真思索了起來,當天晚上就拎著翠珠給貓做了衣裳。
被徐潔看到之後,立馬學了過去。
如今隻要有點身份的小姑娘,出門上街,誰懷裡不抱隻貓兒、狗兒。
個彆有錢的,還會貓頭上彆朵珠花。
這幾日寧香還想著,要不要在京裡也推廣一下養貓雜事。
寧桃的心情是醬紫的——
一陣風吹過,卷走了最後一片葉子,寧桃站在風中瑟瑟發抖。
徐澤的如意算盤沒打好,據說營裡那邊有什麼事情,把他給招回去當差了。
徐澤臨走時,拎著寧桃的衣脖領子道:“幫我盯著點我媳婦,彆人其他人靠近。”
寧桃把他的手掰開,“要點臉,八字還沒一撇呢。”
“誰說的,已經合過八字了,我們倆人是上上婚。”
寧桃嗬嗬兩聲,隻要沒娶進門,一切皆有可能。
徐澤可不管這個,說是他的怎麼也跑不掉,而且他還打算在和寧香成親之前,放個大招,給她弄個什麼誥命夫人。
寧桃算是明白了,他就是人生太順。
沒有遭過社會的毒打。
他姐姐找姐夫的時候,他還得找人家茬。
如今自己找媳婦,還特麼給小舅子下命令,這樣的姐夫寧桃不太想要。
寧桃以前在老家的時候,元宵節可沒這麼熱鬨。
關鍵是,頭幾年除了王大和王三接他去城裡住上一兩日外,也沒怎麼逛過街。
他們那邊畢竟是小縣城,與富庶的東臨府還是差了十幾條街。
據說東臨府今年的元宵節還辦得簡單了。
僅在主街上鋪開了一條線,掛上了燈籠讓百姓遊玩猜燈籠,饒是如此,各個路口也有將士把守。
徐澤今日就被調到府城下屬的縣去當差了。
寧少源給他們幾個規定,隻能在街上待半個時辰,一更時分必須回家。
寧桃也知道如今東臨府這邊不安生。
幾人下車後都沒敢分開,寧林緊緊地拉著寧棋的手。
逛了一會,王家兩兄弟說是要去猜燈逛,寧棋想吃糖葫蘆,幾個人這才分頭行動。
望著紅燦燦的糖葫蘆寧林讓寧棋自己掏錢買。
寧棋震驚,“大哥,你不能偏心呀,我記得你經常給二哥買好吃的,怎麼到我這兒,就讓自己花錢了。”
寧林撇撇嘴,“問你二哥去。”
寧桃清了清嗓子道:“因為他的錢,被我花了。”
寧棋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翻白眼,二毛是他們家唯一一個把無恥當榮耀的人。
寧桃見他氣得嘴巴都歪了,在寧林快服軟之前,順手勾住他的脖子道:“行了大頭,二哥給你買,想吃啥都行。”
誰叫他現在也是小有身價的人。
“你就得瑟吧,看我回去不告訴爹。”寧林白了他一眼。
就這麼一抬眼的功夫,寧林突然瞧見剛才賣糖人的小攤下麵,似乎有明晃晃的東西一閃。
今晚燈火通明,他以為自己眼花。
可一想到臨出門前寧少源的交待,心頭不由一緊,拉了寧桃一下道:“咱們換個地方買吧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 姐姐哥哥們的婚事都定了呀,男主開始搞事業了,噗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