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剛才隻記得與許公子聊天了,許公子也在寒山書院讀書,說是有兩道題不太會,一會有時間了想讓寧桃幫他講題。
寧棋歎息,“就是那會你與她哥哥說話的時候,她從旁邊過去了。”
寧桃瞪他,“有好看的小姐姐,你咋不叫我。”
“你那麼熱情的要給人講題,我拉了你好幾次,你都沒回應,還嫌我煩來著。”
好麼,這都怪他了。
大頭特彆委屈地皺了皺鼻子,甩給寧桃一個後腦勺。
寧桃伸手在他腦袋上揉了兩把。
中午新郎一到,寧桃就不用站在門口迎人了。
他得和寧林帶著大頭一起堵門。
王家兩位表哥,加上他們兄弟三人,還有柱子他們,組合起來人還是蠻可觀的。
徐澤一進來就雄赳赳氣昂昂的。
他本來個頭就高,還穿得特彆喜慶,戴了個紅色的帽子,遠遠看起來特彆有範。
寧林被他一掃,下意識地就吸了口氣。
寧棋小聲驚呼:“姐夫今日看起來好威風。”
簡直跟打了勝仗似的。
當時徐澤他們回京,他跟王氏回老家了,沒瞧上大師回京。
今日瞧著也不差。
於是,寧棋眼裡閃出了幾顆星星。
寧桃嗬嗬兩聲,太慫了。
老大被震住了,老三被征服了,就剩他這個老二了。
結果,大家起哄讓徐澤背什麼詩時。
徐澤張口就來寧桃昨日寫的。
寧桃當場就給跪了。
好羞恥,兄弟三人淪陷的一個比一個慘。
尤其是他,早早就被收買了。
正在寧桃暗自撓牆時,就聽身後的王三道:“哥,你聽出來沒,這詩的水平和二毛一個檔次的。”
王大深以為然,“人家是武將,能寫出這個水平已經很不錯了。”
王三嗬嗬兩聲,“可二毛他不是武將。”
二毛同學:“……”
你們太欺負人了!
寧林把寧香背上轎子,寧桃眼睜睜地看著姐姐被人抬走了。
心裡莫名的有些發酸,伸手下意識地又在寧棋的大頭腦袋上揉了幾下。
寧棋這次沒拍開他的手,心情跟他一樣鬱悶。
王大奶奶笑道:“明日就回來了,你們哭什麼嘛……”
寧桃想說我沒哭。
隻是眼睛很難受,那邊王氏已經哭得嘩啦啦的了。
大太太正在一旁安慰著。
寧桃揉了揉眼睛,就聽王大喊他,一起去徐家。
他本來不太想去,猛得想起徐澤說讓他今日去他那裡挑東西的。
立馬整了整衣衫,領著小武上了馬車。
寧桃也不是頭一次參加婚禮,大概過程還是有些了解的。
王大喊他過去,就是希望一會一起把徐澤給灌醉了。
寧桃:“……”
您太看得起我了。
寧桃的酒量是真爛。
徐澤的酒量是真好,一群人沒喝過他一個。
更何況,他那些營裡的兄弟。
結果,徐澤沒倒,女方這邊的親戚,一個比一個倒得快。
寧桃酒量不行,喝得極少。
所以,第二天起來,也不覺得難受,隻是覺得後背有點疼。
小武見他穿衣裳有點困難,忙上來幫忙。
寧桃不記得昨天撞哪去了。
結果一問,小武才說因為過去灌徐澤的人沒一個醒的,所以小武他們這些書童各自扶著自家公子上車。
彆人家的公子都是文文弱弱的。
反倒是書童壯一些。
他們這兒倒是反過來了,寧桃人高馬大不說,力量也不小,跟著老董多少練了幾年了,平時一隻手就能把小武給拎起來。
所以,小武把他弄上車那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。
最後還是大武幫得忙。
兩人扶一個爛醉如泥的人也不容易……
寧桃黑線:“說重點,把我摔了幾次了。”
小武弱弱地抬起三根手指。
寧桃一瞪眼,他又抬了兩根……
寧桃:“……”
他就說嘛,後背怎麼這麼疼,而且疼得還不是一個地方。
寧桃艱難地把衣裳穿上。
小武弱弱道:“昨天晚上回來,咱們已經給您上過藥了,誰知道摔得實在有點重,一會奴才再給您擦點藥。”
寧桃望天。
他得找個五大三粗,比他強壯的書童才行。
吃完了早飯,寧桃才知道昨日他沒從徐澤那兒討到東西。
正打算吃完飯去徐家討要。
寧林一把拉住他道:“傻不傻,明日他們就回門了,到時候你隻管開口便是了。”
寧桃點頭。
一旁的王三拍著桌子笑道:“我就說嘛,那詩怎麼有你的水平,敢情是你提前放了水。”
寧桃不想理他,太張狂了。
王三奶奶拉了自己相公一把,小聲道:“你彆說了,表弟要生氣了。”
王三道:“怕他做什麼,小毛孩兒一個。”
寧桃才不會生氣,隻是有點鬱悶。
王三都瞧出來了,也不知道旁人知不知道,萬一大家都知道那詩是他寫的,他這老臉可往哪裡擱呀。
身心受創的寧桃,還是一有空就窩在房裡看書。
許久沒一起讀書了。
王大對於寧桃的進步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。
尤其是許多文章的解釋,是他想都不曾想過的,他現在讀的書,他也未曾聽說過。
寧桃道:“這些都是趙師兄推薦給我的。”
還有一些是胖先生給他說過的,也有幾本是範二幫他找的。
總之他這邊資源很不錯。
所以,他把自己讀的覺得有用的幾本書目給抄錄了下來,也讓表哥們根據書目去買。
王三奶奶和王大奶奶一道過來給他們送點心時。
寧桃正在給王大他們幾個人講題。
三奶奶是沒見過寧桃的。
這次屬於初次碰麵,先前還怕王三說話不注意惹惱了寧桃。
如今瞧著,這位與她想的完全不一樣。
幾個人裡麵,就他年歲最小,但是氣勢卻比王大他們強了不少,如今聽他講典故,更讓人刮目相看。
大奶奶摸了摸兒子的頭,讓他彆出聲。
仔細聽著。
小毛頭聽不懂,但很聽話。
直到寧桃講完了,三人才長長吐了口氣。
三奶奶扭頭看了大奶奶一眼,輕聲道:“我原以為相公的學問已經很好了。”
不曾想——
大奶奶笑道:“你多與他接觸接觸就知道了,二毛人很好的。”
三奶奶咧咧嘴。
想起,昨日小丫頭與她說的,二太太和錦兒的事,她就覺得這位怕是並不太好說話。
寧桃吃完了二位表嫂送的東西,領著王大兒子征哥兒在院裡踢了會球。
下午又繼續刷了會題、看了些書,不知不覺一天又過去了。
寧桃晚上躺在床上,思索了一下自己回來快十天了,都在乾嘛?
很遺憾,他貌似啥也沒乾,當了幾天的門童。
昨天還摔了個好幾下,至今後背還疼著呢,痛定思痛,他決定明日從徐澤那兒討到東西,立馬就回書院。
滿打滿算在書院還能學習個一個來月,就得回鄉凍手了。
正思索著,小武拿了封信給他。
據說是範二讓範四捎來的,參加完寧香的婚禮,範家人已經與史家人今日離開了。
結果,寧林送完媳婦回來,一直沉浸在莫名的興奮之中。
把這事就給忘了。
臨睡前才想來,便讓東桂給送了過來。
範二鮮少給寧桃寫信。
關鍵是兩人之間也沒什麼廢話,一般都是談工作上的事。
寧桃拆開信,這次也不例外,還是工作上的事。
不過末了提了一句,說什麼他這年紀不小了,如果要議親的話,仇家姑娘還不錯。
寧桃:“……”
這位姐姐手伸的是不是有點長。
寧桃直接忽略後麵的內容。
他要不要娶妻,娶什麼樣的女子,說實話他還沒有什麼概念。
更何況,像仇姑娘那樣,連一根頭發絲都沒見過的,他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好吧。
喚來小武給他磨墨。
他還是把海運的事情給回了一下。
來趙州之後,他也讓小武打聽了一下海運的事。
以前趙州和薑州都有小支的船隊出海,但是官方並不有參與,不過海運收的稅收卻是彆的東西的兩倍有餘。
這才使得賣到旁的地方的小鏡子啊,小懷表之類的價格其高。
範二就是想讓他這邊打聽一下,如果有船隊出海,船隊一般什麼時候出海,他們能否搭個夥。
她最近正跟範大老爺在提這事。
就是希望朝廷能引起重視,畢竟海運來錢更快一些。
但是風險也更大一些。
寧桃把自己打聽來的都給她寫上去了。
末了又關心了一下商隊的事情,把信封起來,讓小武明日幫他寄出去。
寧桃休息了一晚,感覺後背疼得慢多了。
穿待整齊隻等著徐澤一會來了討禮物去。
結果認完親,徐澤就給三個小舅子,每人幾顆金瓜子。
寧桃有點傻眼,拉著他的袖子,小聲道:“幾個意思?就這把人打發了。”
徐澤瞪他,“你以為呢?金瓜子哎,貴著呢,一顆都能買多少東西了。”
寧桃磨牙,“你答應讓我挑禮物的。”
徐澤苦哈哈道:“實話跟你說吧,昨天晚上一激動,把庫房全交給媳婦了,現在問她要鑰匙,再讓你挑我實在說不出口。”
啥玩意兒?
寧桃更傻了,“你不給自己留點私房錢?”
徐澤哭,“我倒是挺想留,我這不是激動了麼……”
寧桃:“……”
再激動也不能把錢全交出去呀,這是有多傻。
作者有話要說: 寧桃:徐澤不配當姐夫,你個小氣鬼。
徐澤:你懂個屁!
傳說中的好榜,慘得有點猝不及防,可憐的我!!!感謝在2021-05-27 08:10:30~2021-05-28 08:28: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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