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什麼身。
喪批自然不可能一醒就起床的,喪批還要賴床呢。
薑悟還是空空地望著床頂,心道這殷無執還真是閒著沒事乾,說了讓他口述,他居然不辭辛苦地把朝事都拿筆記了下來。
他是從小就這麼精力旺盛麼?
殷無執:“……陛下?”
薑悟不理他。
他好像感覺到了饑餓。
但沒關係,還沒到必須攝入能量的時候,他還可以忍,至少能再癱五分鐘。
殷無執喊不動他,便沒有再管。
五分鐘後,喪批發現好像還是沒到必要攝入的時候,再癱五分鐘也沒關係。
又五分鐘過去了。
齊瀚渺派人將午膳傳了上來。
一陣食物的香味飄入了薑悟的鼻間。
……所謂五臟怎如此貪婪,連這等微末誘惑都無法拒絕。
殷無執一瞬間感覺到,昏君的呼吸變了。
醒了?
殷無執看著桌上被放上來的膳食,又轉臉看了一眼帷幔。
豎直耳朵。
咕。
是不受控製的五臟廟。
喪批開始意念起身,自然是沒有效果的。
人類的軀殼竟是如此不便之物,喪批心頭沮喪,不得不開口:“殷愛卿。”
他聲音很輕,有氣無力似的,齊瀚渺都沒聽到。
殷無執便也假裝沒有聽到。
“扶朕。”薑悟揚聲:“起床。”
齊瀚渺:“哎!奴才來了!”
很好,飽受折磨的一天又要開始了,喪批很快被齊瀚渺收拾妥當,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,他不願挽發,也不願多穿衣服,隻裹了簡單禦寒的軟袍和襪衣。
便指示殷無執:“抱朕過去,朕要吃飯。”
說這句話的時候,他的五臟廟又咕嚕嚕地叫了兩聲。
殷無執起身把他搬到了桌前,公事公辦地道:“請陛下儘快用膳,臣好彙報今日朝事。”
他端起了米飯,發覺薑悟在看他。
確切說是看他手中的米飯。
殷無執道:“你也有。”
齊瀚渺迅速給他盛了一碗放在麵前。
薑悟道:“我不要。”
他隻是在想,這麼多的顆粒,得嚼多少下啊。
如果嚼不好,就會被嗆到,米粒會從鼻孔裡出來。
那滋味可不太好受。
齊瀚渺也想起來前段時間陛下生咽米飯被嗆到的事情了,他無奈地把那碗米端回來,一邊給薑悟盛粥,一邊歎息道:“陛下,總要吃些彆的,不然身體怎麼吃得消呢?”
殷無執神色意外。
他以為昨日因是晚膳,所以薑悟吃的清淡,原來……他已經連續很久隻吃白粥了麼?
這是為何?
“啊。”薑悟對著他張開了嘴。
齊瀚渺默默把粥遞了過來。
殷無執果真是個聰明人,才一天就已經知道怎麼伺候他了,會自覺吹吹,不會再燙到他。
薑悟逐漸放鬆下來,身體不斷後倚,然後徹底陷在了柔軟的椅子裡。
殷無執隻能不斷上前,甚至不得已拉近了一下椅子的距離,才能進行投喂。
半碗下去。
薑悟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。
他閉上了眼睛,機械性地開始吞咽,張嘴,吞咽,張嘴……
殷無執:“……”
這麼享受的麼?
殷無執看了一眼手中逐漸下去的白粥,這樣的食物固然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已經是難能可貴,可對於天子來說,卻無異於最最下品。
寡淡無味。
他知道自己不該好奇昏君的事情,可偏偏就是好奇了。
薑悟,為何不吃彆的?
如果喂他一口彆的,會發生什麼呢?
聽上去好像是在惡作劇。
可殷無執就是沒忍住。
他平靜地拿起筷子,平靜地從菜盤子裡夾了一顆青豆,平靜地放在了碗裡。
齊瀚渺瞬間張大了眼睛,眼珠在眼眶裡瘋狂顫動。
他緊張地深吸一口氣,看著殷無執舀起那顆豆子,淡定無比地送到了薑悟的嘴邊。
薑悟張著嘴,熟練地含住,然後熟練地吞……
唔,吞……
呃。
嗓子,被撐的,好,疼,啊——
作者有話要說:喪批:O-O
阿執:……怎會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