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第 35 章(1 / 2)

宮女在逃 怡米 7493 字 10個月前

假山後,殊麗看向馮姬,“小公公,此事不能聲張。”

“嗯。”馮姬不笨,明白沒必要為了一個心思不純的人惹禍上身。

等龐家兄妹走遠,殊麗想辦法打發走馮姬,自己走向池邊,於盈盈水霧間佇立,睥睨呆坐在水中的禾韻。

禾韻沒想到殊麗會出現在此,“你都看見了?”

殊麗沒有繞彎彎,“看見了。”

“看見了不知過來解圍?”

殊麗滿眼淡漠,“我為何要冒險替你解圍?想想你之前對我做過的事情吧。”

禾韻站起來,趔趄著走過去,“一碼歸一碼,殊麗,龐諾兒是太後的侄女,她的性子你也見識到了,跋扈惡毒,與外表相差甚遠。你與我一樣,都是她的眼中釘,早晚栽她手裡,而她倚仗龐家嫡女的身份,不會有任何損失,我們呢......”

她笑,笑容淒厲,“會成為她妒火之下的冤死鬼,所以,你不要幸災樂禍。”

短短半刻鐘,想得還挺通透,殊麗沒有反駁,淡笑道:“那,要不要合作?”

禾韻怔住,腦中做著各種估算。

殊麗走到她麵前,高挑的身姿在氣勢上略勝一籌,而真正壓製住禾韻的是她眼底的冷靜。

“我帶你去禦前,你將龐家兄妹的惡行秘密告知陛下,”她稍稍附身,靠近禾韻的耳畔,“放心,陛下厭惡龐諾兒,不會將你告密的事說出去,他隻會在心裡更加厭惡於她,這樣一來,無論太後怎麼湊合,龐諾兒也入不了後宮,既入不了後宮,你我就可安心度日。你說呢?”

靜默許久,殊麗退後一步,靜等禾韻的答複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,利用好禾韻的小肚雞腸,與之暫時同盟,讓龐諾兒在天子心裡一再生厭,不失為一種自保。

禾韻攥拳,“好,我答應你,不過你要是敢把今日的事說出去,我不會放過你。”

口氣不小,不過殊麗從不會輕視一個人的仇恨,即便對方再弱小,也不會掉以輕心。仇恨能激發潛能,讓一個人瞬間成長。

“成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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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宴將息,臣子們半醉著走到禦前,一邊說著吉祥話一邊向陳述白介紹著自家的姑娘。

“陛下,這是小女。”內閣首輔笑彎一雙老眼,將最小的女兒拉了過來,“還不見過陛下。”

女子盈盈一拜,含羞帶怯,“臣女見過陛下。”

陳述白也有些醉意,目光沒有平時犀利,加上容貌俊美,半笑不笑時,風姿挺秀,惹得女子小鹿亂撞,心想能伴在這樣的郎君身邊,也算此生無憾了。

其餘想入宮的女子們也是臉頰泛紅,都道天子容昳,卻不想薄醉時更為惑人。

陳述白抬起酒觴,示意了下,嘴角帶著溫和的笑,“早聽聞首輔家的幺女溫婉大氣、蕙質蘭心,今日得見,名不虛傳。”

天子從不當著眾人的麵誇獎哪家的閨女,此言一出,眾人紛紛起疑,首輔更是受寵若驚,連連向天子敬酒,就連太皇太後和太後也安耐不住驚訝,忘了與身邊的夫人們交談。

難不成,陛下要選首輔幺女為後?

被誇的女子更是大喜過望,低頭道:“陛下謬讚,臣女受之有愧。”

陳述白歪靠在寶坐上,低笑一聲,“賞。”

宮宴上的賞賜由禮部來安排,至於賞給什麼人,那是由天子說了算的,或許早有預定,或許臨時起興,在座之人窺不透天子的心思,不知他是看上了這個女子,還是看上了女子背後的家族勢力。

馮連寬取過小太監呈上來的紅布托盤,走到女子麵前,“姑娘掀開看看吧。”

當著眾人豔羨的目光,女子掀開紅布,拿起托盤上擺放的金貓,驚喜連連。這金貓以純金打造,個頭比碗大,做工自不必說,關鍵是,模子的原型是燕寢那隻出了名的銜蝶貓,連貓嘴上的蝶狀斑點都做得惟妙惟肖。

“多謝陛下。”

陳述白渾不在意,平易近人的不太真實。

其餘重臣見狀,也將自家閨女、孫女再次帶到禦前,笑著寒暄起來。

陳述白同樣賞了金貓,讓原本抱著金貓的首輔幺女大失所望,原來,陛下待她與旁人無異,不過是酒桌上的客氣過場罷了。

這時,禮部尚書走上前,跟陳述白耳語幾句,眼中儘是諂媚。

陳述白以指尖抵著側額,聞言笑笑,“既然愛卿極力推薦,那就請令嬡登場吧。”

禮部尚書一喜,趕忙讓自家閨女與殿中樂師商議舞曲。

其餘官員包括內閣首輔忍不住翻起白眼,為了討天子歡心,真是不惜一切代價,竟讓自家閨女當著眾人起舞。

脅肩諂笑的小人!

《春鶯囀》的曲調一起,殿內再次陷入昏暗,一盞盞燭台環繞舞者,營造出舒適安逸之感。與曲調一樣,女子舞姿輕柔,能讓觀賞者靜下心來。

陳述白枕手觀賞,極具耐心,舞曲畢時,輕輕撫掌。

其餘官員也不得不撫掌敷衍,對禮部尚書充滿鄙夷。

禮部尚書帶著氣喘籲籲的女兒來到禦前,笑得眼角帶紋,“陛下,這是小女柔兒。”

陳述白垂眸,看向柔兒姣好的麵容,又看向在座的一些年輕官員,“諸位新晉侍卿,覺得柔兒姑娘跳得如何?”

年輕官員們默默低下頭,無人敢做評語,禮部尚書是二品重臣,他們哪敢評論,再說,為了避嫌,沒人願意當麵對世家女子評頭論足,有失君子氣度。

陳述白瞧著禮部尚書那張因為縱欲變得鐵青的臉,眸光漸深,“朕覺得柔兒姑娘跳得甚好。”

天子一言,有些想要溜須拍馬的臣子才活躍起來,順著天子的話頭,誇讚起柔兒。

陳述白懶懶看向一眾年輕官員,“幾位都是朝中的青年才俊,尚未婚配,今兒朕恰好興起,也想為他們牽線搭橋,不如......”

他看向傻了眼的禮部尚書,“不如就為令嬡和其中一位俊才牽紅繩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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