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麗雙手後撐,緊緊抓住龍床上的錦衾,哪裡會想到,他都傷成這樣了,還想著成事美其名曰是幫她的忙。
不知過了多久,秀氣的眉頻蹙,殊麗推了推他的肩膀,“可以了!”
陳述白抬頭,削薄唇上漫了一層水光,眼尾也蕩開兩抹紅霞,透著荒唐和冷欲。
殊麗向外挪了挪,滾燙著一張臉掩好衣襟,實在受不住他極強的攻擊性。
陳述白喉結滾動,朝她那邊坐過去,扣住她的後腦勺拉近彼此距離,輕哄著快要紅透的女子,銜住她說出拒絕字眼的嘴。
對方的唇因被潤澤過,如溫熱的奶酪,劃過殊麗的唇齒。
殊麗咽下嗓子,愣愣凝睇麵前放大的俊顏。
“乖,閉眼。”
“陳述白,你還在發熱。”
“就一會兒。”
大手攬過女子的腰肢,不由分說地奪取了她的呼吸,迫使她與他舌尖共舞。
殊麗敵不過他的力氣,也怕太抗拒會碰到他的傷口,一時失了主意,後背陷入綿柔的衾被中。
陳述白吻得動了情,沒有見好就收,對她越發貪得無厭,想要霸占她的一切,連頭發絲也不放過。
直到傷口真的受不住才停手。
殊麗被啄得雙唇紅腫,杏眼含春,既怪嗔又無奈地睨了他一眼,“快睡吧,明兒還要早朝。”時辰尚早,可殊麗還是想要他多多休息。
陳述白吐出口濁氣,躺在她腿上,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,纏著自己的小青梅不放。
若是有來世,他很想陪她長大,避開那些背叛傷害、冷嘲熱諷,還給她一個無憂無慮的韶華歲月。
“可會唱曲?”
殊麗扯過被子蓋在他腰上,描摹他的眼型,輕柔笑道:“你不是知道,我舞不行、歌不行,琴棋書畫樣樣不通,可不是皇後的最佳人選。封後大典還在籌備中,你想換人,也未嘗不可,我是沒有異議,還能出宮去開繡坊。”
陳述白閉眼淡笑,抬手摸到她的雪腮,以食指和中指掐住,來回撚了撚,又用指尖壓住她的下唇,刮了一下她的貝/齒,“為夫就喜歡笨的。”
殊麗拍開他的手,佯裝嫌棄,“喜歡笨的,那就去找笨姑娘,我可不笨,我隻是沒學過。”
陳述白睜開眼,認真問道:“喜歡哪樣,可要現學?”
琴棋書畫,哪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成的,除了刺繡,殊麗對其他也沒多大興趣,不過,她喜歡看人撫琴,喜歡超凡脫俗的曲調意境。
“我想學瑤琴。”
“甚好,到時候咱們還能合奏。”
殊麗顯露出少有的嬌憨,“我怕夫子嫌我笨,你來教我。”
對於這個態度,陳述白極為受用,不過嘴上還是沒有繞過她,“剛剛還說自己不笨呢。”
“教不教?”
“行吧。”
殊麗有點惱羞,想也沒想咬了一下他的唇,“不許端架子。”
陳述白鳳眸微動,捧住她的臉,語氣更為溫和,“乖,再咬一下。”
適才咬的那下,殊麗已經沒臉兒了,哪肯順著他來,可架不住男人深情款款的攻勢。
四目相對了許久,殊麗敗下陣來,附身啄起他的唇。
一下下,至純至真。
曾經冷心冷情的男子,唇卻異常軟柔,如今這份軟柔從唇上蔓延開來,聚攏給他一身柔情,又彙成光束,照射在她的心門。
兩人吻了很久,氣喘籲籲時才分開彼此。
“真該睡了。”殊麗喃喃。
陳述白舔下唇,下彎眼尾,躺在了枕頭上。
殊麗舒口氣,渾身很燙,甚至超過了他發熱時的體溫,“我去看看大寶兒。”
說完,不等他應話,快步走向西臥,俏麗麵容漾開無邊春暮。
大寶兒早早就睡著了,毯子下的小身板呈現出高難度的睡姿,惹笑了殊麗和守在一旁的鄭尚宮。
“娘娘可覺胸”
殊麗打斷她,目光躲閃,“我自己解決了。”
鄭尚宮有點驚訝,忽然想到什麼,忍笑道:“那便好。”
殊麗低頭看了一眼衣襟,臉更燙了。
回到東臥,龍床上的男人已經睡了,麵容沉靜,長長的睫羽蓋住了眼下的青黛。
殊麗撚手撚腳躺進裡側,扯過一角被子蓋在身上,麵朝裡枕著手臂。
倏地,腰間門一緊,背後襲來一抹乾燥寬厚的胸膛,耳畔也傳來一道沙啞濃鬱的睡腔——
“抱著睡,暖和。”!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