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述白掐了一把她的小胖臉,發覺最跟自己爭寵的人不是彆人,正是自己的寶貝閨女。
大寶兒抱著殊麗的腰不撒手,飯來張口,咀嚼完還仰頭奉承一句:“寶兒可喜歡吃這個了。”
明明吃得小肚皮鼓鼓,卻還要將桌上的美食嘗個遍,不愧是她的女兒,殊麗搖頭,“好了,你可彆吃了,再吃就變小胖豬了。”
大寶兒委屈巴巴地點頭,窩在殊麗身上像個小火爐。
殊麗也沒推開她,就那麼端著骨瓷碗勺喝粥。
撤下餐盤後,殊麗想起大寶兒口中那個藍衣女子,詢問道:“陛下可知,大理寺有個女捕快?”
陳述白略一思忖,“你說的是關婉韻吧,她是去年年底從揚州衛所調過來的,是個辦案能力極強的人,為何問起她?”
沒等殊麗回答,大寶兒仰著小臉一五一十地講述起了起因。
陳述白眯眸,當即叫人去查,沒到半個時辰,侍衛長就將關婉韻的音塵帶到了帝後麵前。
看完她的身世,陳述白篤定她就是馮姬失散多年的妹妹,如今有了自保和生存的實力,來皇城尋親了?可為何沒有當街相認?
莫不是嫌棄馮姬做了宦官,辱了家族?但他們兄妹,已沒有其他親人了。
與此同時,大理寺公廨中,馮姬正在跟大理寺卿用茶。
無事不登三寶殿,大理寺卿賣給了馮姬這個情麵,將關婉韻的情況如實講了出來。
經過交談,馮姬更確定那女子就是自己的親妹妹,那為何沒與他相認?
與天子有了同樣的疑惑,馮姬很擔心,妹妹是接受不了自己兄長成為閹人的事實。
心口悶得慌,他飲口涼透的茶,抱拳道:“多有叨擾,改日咱家在宮外設局,還請大人賞個臉。”
如今的馮姬在仕途上可謂扶搖直上,大理寺卿笑著還禮:“一定到場。”
從公廨出來,沿著長滿冬青的長街上漫步,馮姬想起幼時鼓勵妹妹的話——
“咱們家雖破了,但是咱們也要像冬青一樣頑強生長,不畏嚴寒,小韻兒可記住了?”
小韻兒記住了,並且成為了雷厲風行的女捕快,卻唯獨“忘記”了哥哥嗎?
正惆悵著,巷子角忽然出現一道人影,乍一看,馮姬還以為是關婉韻,可仔細一看,心臟一抽。
那人與關婉韻的穿衣打扮很像,卻是他心心念念後忍痛割舍的女子。
駱嵐雯,她回來了,而她身邊還站著一個陌生的男子......
當晚,陳述白在坤寧宮宿下,夜裡得知消息,駱嵐雯入京了,住進了儀寧公主府。
時隔一年半,怎會突然回來?
對此,殊麗也極為納悶,莫非真的是念著馮姬不願放手?
直到次日一早,才從入宮請安的陳呦鳴口中得知,她是和未婚夫一同回來的,想要在京城宴請一批舊友,之後就回金陵成親。
殊麗感慨萬千,都不知要不要將此事告知給馮姬。
“馮姬收到請帖了。”陳呦鳴捏著大寶兒的臉蛋,如實說道。
殊麗坐下來,手臂杵在桌沿,“那男子是什麼人?”
“金陵那邊的武將,挺有作為的,很早之前就跟老國公求娶過嵐雯,但她沒有答應。”
可歎馮姬與心上人無法終成眷屬,還要看著心上人出嫁。不過,除去感慨,殊麗細細思來,疑惑道:“為何不是先成親,再來宴請朋友呢?”
陳呦鳴鬆開被捏紅臉的大寶兒,又替她揉了揉,“誰知道呢,或是趕巧途徑京城,就順道來了。”
殊麗感覺怪怪的,可要說駱嵐雯在演戲,又覺得不太實際,畢竟誰會冒著有損名聲的風險,去刺激一個堅決拒絕過自己的男子......
夜裡,殊麗窩在陳述白懷裡,打著商量:“陛下可還記得,咱們當初的心願?”
陳述白吻著她的唇,沒空去想彆的,長指勾住她的衽帶,語氣渾濁道:“白頭到老?”
“不是這個。”殊麗平躺在錦衾上,抱住上方人的腦袋,主動送了上去,氣息很快淩亂,
“是幫一幫馮姬和駱嵐雯,太苦的一對了。”
陳述白手臂繃起青筋,“駱嵐雯不都快成親了,喜帖都發到禦書房了。”
殊麗微啟檀口,慵懶柔嬈,腰肢扭擺起伏著,“我覺得有詐。”
“真要有詐,那就是餘情未了。”
“所以我想調查,陛下依不依?”
“我有不依你的事?”
陳述白撐起右手手臂,汗滴從額角流淌而下,滴落在殊麗的鎖骨上,附身吻了下她的額頭,“放手去查吧,出了問題,有為夫擔著。”
縱容又溫柔的話語,令殊麗感到陣陣心暖,她撐起身子,咬了咬他的下頷,笑道:“謝過陛下。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