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章 番外16(1 / 2)

宮女在逃 怡米 8538 字 10個月前

魚鍋還咕嘟咕嘟冒著氣泡,店裡吵吵嚷嚷,並不是個適合談心的地方。

陳斯年摸摸鼻尖,深知勇氣會再而衰,三而竭,他拿起酒壺,猛灌幾口酒,“啪”的一聲放下,“我說,在一起吧!”

思慮得有些久,似忘記了周遭,是以,在說出那句“在一起”時,嗓門有些大,吸引了隔壁幾桌的注意。

關婉韻幾經辨析,確認他在浪蕩,一撇筷子,起身就走。

臉如銅牆厚的陳斯年也甚羞赧,在她起身時,踢開長椅追了出去,“喂,夜叉,至於嗎?”

身後傳來夥計氣急敗壞的喊聲:“你們還沒付錢呢!”

陳斯年一邊追關婉韻,一邊向後撇銀子,硬邦邦的銀子砸在夥計腳邊。

夥計撿起來一咬,立即眉開眼笑。

追出一千多步,陳斯年沒了耐心,跨前一大步攔住關婉韻的去路,“不是,要不要跟我在一起,很難回答啊?”

北風卷著黃沙和落葉吹在臉上,眯了一隻眼,關婉韻不是很舒服,抬手揉了揉。

清澈的眼底暈上一層血絲,關婉韻使勁兒眨眼,擠出一滴眼淚。

察覺她的異常,陳斯年慌亂了下,放軟語氣問:“怎、怎麼了?”

他語氣重了?

“眯了眼睛。”不知沙粒怎麼那麼跟她作對,任憑她怎麼揉都揉不出來,眼淚大顆大顆從右眼流出。

陳斯年握住她的手腕,拉開她的手,“彆亂揉,我給你吹吹。”

那語氣,跟對待三歲以前的阿斐一樣。

關婉韻閉著右眼仰起頭,白皙的臉蛋浮現薄薄的酡色,默許了他的幫忙。

陳斯年盯著她小巧的臉,一時不知從何下手,笨手笨腳地撐開她的眼皮,用力吹了下,“怎麼樣?”

關婉韻咽咽嗓子,小聲“嗯”了聲,“好多了。”

陳斯年掏出帕子,替她擦去淚痕,“我再吹吹?”

說著,又撐開她的眼皮吹了起來,表情虔誠,跟對待稀罕寶貝似的。

都不難受了,還吹個什麼勁兒?關婉韻推開他,揉揉眼皮,“你不太正常,離我遠點。”

四下沒有行人,唯有午日後的冬陽照耀在路邊的刺槐上。

陳斯年上前半步,彎腰盯著她略顯局促的臉,“我呢,就不喜歡彆人對我指手畫腳,你讓我遠點,我偏近點。”

男子的氣息徒然逼來,關婉韻退後一步,下意識就要拔刀,連雙眉都皺起了淺褶。

真是個戒備心極重的丫頭,陳斯年攤手,話語峰回路轉,“但你不同,你讓我遠點,我就遠點。”

說著,又後退兩步,一副任打任罵的架勢。

關婉韻垂下手,“你再往後去一點。”

陳斯年一副好脾氣的姿態,向後連退數步,剛要開口問她是否滿意,隻見正前方的女子掉轉方向,撒腿就跑。

“?”

疑惑籠上心頭,陳斯年邁開長腿去追,“等等我啊,夜叉。”

關婉韻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跑,許是被他嚇到,許是......心中羞澀,這種感覺太過陌生,她暫時無法接受,頭也不回地奔跑在冬陽下,亂了思緒,暈了心智。

**

坤寧宮內,大寶兒不知從哪裡推來一個木車,非要將二寶兒放進去。

“母後,寶兒推著弟弟。”

殊麗試了試木車的承受力,彎腰將二寶兒放了進去,“要當心點,彆摔了弟弟和自己。”

“知道啦。”大寶兒乖巧點頭,推著二寶兒在庭院內小跑起來,軟嫩的臉蛋被風吹紅,洋溢著活力。

二寶兒與大寶兒一樣,是個白胖的孩子,被姐姐推著跑時,小胖臉上滿是笑。

玩累了,大寶兒將弟弟推回娘親身邊,喘著氣兒道:“母後,弟弟有雙下巴。”

話落,還捂嘴笑起來,眼睛彎彎的,很是調皮。

殊麗蹲下來,替她擦擦額頭,“是啊,弟弟太胖了。”

大寶兒小大人似的摸摸二寶兒的臉,“弟弟不怕哦,等你長大,就會跟陳溪哥哥和阿斐哥哥一樣瘦啦。”

聞言,殊麗忍俊不禁,想起三歲左右的陳溪和林斐,忽然感慨時光飛逝,來不及回味就已過了幾個春秋。

傍晚,陳述白過來時,殊麗正在教大寶兒刺繡。

看著女兒一雙小肉手拿著針線的樣子,陳述白鳳眸染笑,攬過殊麗坐在躺椅上,“這麼小就教她手藝?”

殊麗還在指導大寶兒如何穿針引線,沒接男人的話,“又錯了,娘再教你一次,認真些。”

大寶兒仔細盯著娘親的手法,像模像樣地照做起來,等繡出一個歪歪扭扭的月亮時,臉上笑開了花,“父皇,好看嗎?”

陳述白瞧了一眼,“好看。”

得了鼓勵,大寶兒更為來勁,還揚言要給林斐繡荷包。

陳述白哪會樂意自己女兒給彆人繡荷包,“寶兒,給溪兒繡可以,彆人就算了。”

大寶兒不認同地搖搖頭,“哥哥有好多荷包,阿斐哥哥沒有。”

那就要怪陳斯年了,不過,想起陳斯年,陳述白若有所思,也不知自己暗中湊合的姻緣成與不成。

於是托了殊麗明日跟陳呦鳴打聽一二。

殊麗深知他的心思,嬌瞪了一眼,“既要湊合姻緣,那十年後,陛下還打算關著陳斯年嗎?”

“看他懂不懂惜福。”

聽此,殊麗有了判斷,這對兄弟的恩怨,或許會有消弭的一日。

宮外的街市上,陳斯年單手掐腰打個噴嚏,心想不知誰在背後罵他,總歸,沒人會惦念他,隻會罵他。

“攤主,來兩串糖葫蘆。”

酸甜可口的糖葫蘆在手,陳斯年走向還不願搭理他的關婉韻,分給她一串,“嘗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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