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米若有所思:“納維公爵所遭受的詛咒也是禁忌魔法的一種嗎?”
大魔導師沒有說話,隻意味深長地掃過屋內的另一個人。
“他是我的貼身侍從,我像相信自己一樣相信他。”艾米立刻強調。
黑發青年淡淡地收回目光:“不是。想隱秘地搞死人很簡單,不需要大費周章地用禁忌魔法。”
“除非,這個施法者,希望你的每一個骨頭碎片、每一塊血肉都被啃噬乾淨,讓你徹徹底底、絕無可能再生地,從這個世界上消失。”
屋內出現了片刻的寧靜。
“但他沒有成功。”領主小姐冷哼一聲:“不是嗎?”
她並沒有被布利斯的這番描述嚇到,正相反,她被激起了莫名的憤怒,一股狂妄自大在胸腔滾滾燃燒??她被選中的異世界穿越者(雖然穿越了十八年一事無成)、外掛金手指擁有者(雖然是個沒有戰力的乙女係統)??但總之,誰消失她都不會消失的!
這股憤怒讓她散發出一股布利斯從未聞到過的香味。
他感覺更餓了。
“是。”黑發青年不自主地滾了滾喉結:“所以你的身體很特彆。”
讓他特彆地有食欲。
比起仍然陷入憤怒中的、對此一無所知的艾米。
雷爾夫先發現了異樣。
他幾乎是立刻拔出了劍:“收收你的味道,魅魔少爺,這不是你發情的地方。”
布利斯短促地冷笑一聲:“我認為狗不應該在主人說話之前張嘴。”
不是。
怎麼她一個沒注意兩個人就吵上了?
雷爾夫就算了。
艾米看向布利斯的頭頂??你頂著25點的好感度在這裡玩什麼爭風吃醋啊?
“艾米小姐!”就在這時,羅莎推門而入,然後在看到屋內劍拔弩張的二人時倉促咽下了後麵的話,露出了滿足中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。
太好了,她什麼都沒錯過!
半精靈緩緩關上門,鎮定地站在快打起來的兩人之間,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,慢吞吞地繼續說道:“迪特克大人把哈爾男爵叫過去了,或者說,是抓過去了。”
“因為涉及禁忌魔法,所以他對這件事很上心。”
艾米點點頭,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。
也許出於一種護食的本能,布利斯認為自己對遭受了禁忌魔法的領主小姐有更多的責任,非常有必要提醒她不要掉以輕心:“哈爾?那個蠢貨可沒有接觸禁忌魔法的本事。”
“當然不是他。”艾米走下床來到床邊,用力推開側邊的窗戶:“是班森神官。”
雷爾夫的眸色猛地沉了下來。
他想起自己還曾催促哈爾把神官找來,隻是當時被布利斯攔下了。
一種可怕的“假如”開始猛烈地撕扯他的心神,令他久久的不安。
北境特有的帶著霜木清香的空氣擠進了屋內,窗前的少女長長地吐出一口氣,緩緩說道:“我接過他遞給我的蠟燭,然後被燃燒未完全的黑煙嗆到了。那個味道很奇怪,這種品質的蠟燭不應該會出現在納維公爵的葬禮上。”
“隻是我想不明白,他又是為什麼要殺我?我甚至是第一次見他。”
她意識到自己仍然被敵人關注著。
洛克公爵高調張揚的做法隻是略微撣走了一些愛咬人的小蟲,那背後的,真心實意想要自己死的人,還在暗處伺機而動。
這種被窺視的感覺令她後背發涼。
“去跟緊他,雷爾夫。”領主小姐揚起下巴,吩咐道:“看看他知道我沒死之後,是什麼反應。”
“是。”
她望向窗外來來去去的人群,風卷起她散落的長發,輕拂在她白瓷般的臉頰上,讓人看不清她的想法。
“以及,順便打聽一下。”
“有哪些王城來的貴族,參加了納維公爵的葬禮。”
隱隱的不安縈繞在艾米的心頭。
在失去意識之前,她曾清晰地聽到了係統提示附近有可攻略對象。
這會是巧合嗎?
不。
她的直覺告訴她,這位新的男主,似乎和這樁未成功的謀殺有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