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兵話裡的意思,我隱隱約約還是能夠聽懂一些。
他的意思是說,馮玉的這張臉是彆人的,或者說的更為恐怖一點,馮玉身上的皮是從彆人身上扒下來貼到自己身上的。
這個念頭一出,我就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這怎麼可能?聽起來也太匪夷所思了。
況且這女屍送到胥家那裡的頭就是這張臉,不可能會有其他變故的。
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
桑生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,他與陳兵是遠房表兄弟,也是同住在一個村子裡的,細細一想,便能想起來,“你說的是村子裡的陳望雅?”
陳兵點點頭,連聲說是。
桑生低頭沉思一番,便道,“等到了白天,你打電話回村裡問一下,問問陳望雅怎麼樣了。”
“好。”
陳兵神色恍惚,臉色蒼白,看起來情緒不太好,仿佛後半夜看到的那一幕,對他的衝擊十分大。畢竟陳兵不像桑生那樣經曆頗多,在我們這些人看來,他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。隻是因為一次失誤,才被牽扯進了這些事情,能不被當場嚇暈已經很了不得了。
不過細細一想,從他告訴我們的這些話來看,這些事於他而言,興許不是什麼意外,陳兵這小子應該與他口中所說的陳望雅的關係十分不錯。所以,陳望雅才會托夢給他,表麵上看,是對他的威脅,實際卻是通過托夢向他發出的求救。
隻不過這憨小子倒了大黴,沒能認出女屍,兜兜轉轉,才耽誤了這麼多事。要是他能早些認出女屍,恐怕我們還不會那麼快將這屍體下葬,引得這麼多的麻煩。現在看來,想要解決這事兒,可不簡單。
知道那女屍有可能是陳望雅之後,陳兵的精神便顯得不太好,臉色蒼白,整個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。一猜便猜的出來,這小子應該對這個叫陳望雅的女孩有點意思,可若是這女孩真的死了,那可就不是件妙事了。
我們便在院子裡一直等到天亮,直到差不多七八點的時候,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了,陳兵便迫不及待地打了一通電話,電話那邊很快便接通了,也不知那邊說了什麼,陳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片刻過後,他便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,臉色晦暗不已,喃喃道:“哥,寧哥,被你們說中了,望雅她……真的死了……”
話剛說完,陳兵就徹底崩潰了,捂著臉,像個愣頭小子一樣哭了起來,看得出來,他確實很喜歡那個叫陳望雅的女孩。
桑生的臉色愈發難看,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道:“兵子,老實說,你爸你媽跟你說什麼了?”
陳兵一邊抽噎著,一邊開口,“他們說,望雅半個月前就被村裡的人發現溺死在湖水裡了,身上好好的皮還被人扒了,渾身血淋淋的,連人都認不出來,望雅她父母還是靠撈上來的衣服認出她來的,當天晚上,望雅她爸媽就直接瘋了。”
“為什麼會這樣啊?望雅她明明還說,等我在外邊賺夠錢了就要嫁給我呢,怎麼會遭遇如此噩耗啊?!”陳兵錘胸頓足,大聲哭嚎著。
渾身的皮都被扒了?
我渾身一冷,又想起方才陳兵說的話,一下子有些頭皮發麻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