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瞎子走路飛快,我才遲了幾分鐘,便不見了他的蹤影。
我用手電筒四下照了一下,打量著堂屋。
整個堂屋黑黝黝的,擺放著一些七八十年代才會有的家具,空氣中都散發著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,灰塵漫天飛,嗆得人直咳嗽,離門口最近的便有四間房間,再往裡走,還有一間隔間,是通往後院的。
這就是陳望雅死之前住的家麼?
就算隻死了半個月,也不至於會變得如此破敗不堪吧?
我試探著喊了一聲,“劉爺爺,你在哪?”
整個堂屋隻回蕩著我的喊聲,並無答複。
孤身一人站在這堂屋之中,我總有種渾身發寒的感覺。
莫非劉爺爺跑去後院了?
我渾身一顫,下意識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,拿著手電四下一掃,最終還是打算先進房間看看。
說不定在這些房間裡,就能找到離開這裡的線索。
我剛推開靠門的那間房,一股透骨的冷意就撲麵而來。一進房間,就感覺如入冰窟,明明房間裡沒安窗,卻總能感覺到陣陣冷風在吹。
我深呼吸一口氣,壓住心中的懼意,女鬼自己都見過了,還有什麼可怕的?
剛進的這間房,是間臥室,床上的床褥破爛不堪,成了一堆破布,此外,房間裡除了一個衣櫃、書桌與梳妝鏡,便什麼都沒有了。
就在我正要往裡走時,卻猝不勝防被地上的東西給絆了一下,撲通一下摔在地上,吃了一地的土。
“呸呸呸,什麼東西?”
我勉強爬起來,抓起手電筒一掃,眼前看到的這一幕,讓我冷汗直冒。
隻見床底下正放著一雙整整齊齊的紅繡鞋,那紅繡鞋尖頭朝外,分塵不染,在這間滿是塵埃的房間內,居然連一分塵土都沒染上,就像是新放上去的一樣。
我咽了咽口水,連忙爬起身來,又拿著手電筒仔仔細細地照了一下床底,床底下除了這雙紅繡鞋之外,什麼東西都沒有。
“也是怪了,怎麼會多出來一雙紅繡鞋?”我低聲嘀咕了幾聲。
但實在沒發現什麼異樣,我隻得起身往裡邊走去。
屋裡的唯一一張桌子除了一台梳妝鏡外,其他便是梳子、剪刀之類的日常用品,以前住在這間臥室裡的主人應當是個女孩。
陳家就隻有陳望雅一個女孩,這應當是她生前住的地方。
我拉開桌子的桌櫃,桌櫃裡堆滿了雜物,其中一本紅色的筆記本吸引了我的注意。
我拿出那本筆記本,吹去上邊的灰塵,就著手電筒的光亮細細地看著筆記本裡的東西。
筆記本裡的字跡已經不太清晰,從那娟秀的字體上看,勉強能認出來應當是女孩寫的。
這是陳望雅的筆記麼?
就在我再想往下翻的時候,卻忽然感覺跟前的鏡子中閃過一個影子。
我心中一驚,猛地合上了手上的筆記本,拿著手電筒往鏡子裡照去。
鏡子遍布灰塵,看不太清鏡中的自己,始終是灰蒙蒙的一片。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拿著手中的紙巾擦了擦鏡麵,舉著手電筒看了許久,也沒發現其他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