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鬆一口氣,低頭欲繼續翻看起筆記本時,一道影子再度在鏡中閃過。
這回我算是看清楚了,那影子是個穿著紅裙的長發女人,從背影看上去,簡直就跟陳望雅長得一模一樣。
我倒吸了一口涼氣,拿起手電筒,壯著膽子往鏡子裡望去,心中頗有些不安。
鏡中的那抹背影消失,徒留下我有些張皇無措的臉,然而就在這時,鏡中卻忽然出現了一張死氣沉沉的臉,那女人正是陳望雅,麵無表情地透過鏡子死死地盯著我。
我嚇了一大跳,連連後悔幾步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心跳砰砰砰直跳。
剛才那張臉……是怎麼回事?
周圍的冷意越發強烈,黑暗中仿佛多出來了一個人,在暗處默默地盯著我。
我咽了咽口水,想起方才鏡子中的那張臉,渾身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,腿也直發軟,站都站不起來。
“你在這裡乾什麼?”
直到一道聲響在門外響起,我才直起僵硬的上半身,扭頭往門口望去。
劉瞎子正站在房間門口,皺著眉望著我,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不對勁,抬腳走了進來。
“怎麼回事?”
我張了張嘴,一時間有些說不上話來,隻指著那梳妝鏡,“鏡……鏡子……”
劉瞎子皺著眉,回頭照了一下鏡子,麵色如常地走回我身邊,“這裡什麼也沒有,走吧。”
他一把就將我拉起,再往鏡子裡看去,那張臉徹底消失了,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。
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麼?
我心頭直打鼓,不敢再看這鏡子,帶著那本筆記就跟著劉瞎子走了出去。
走到門邊,我才注意到,本該放在床下的那雙紅繡鞋居然不見了。
這紅繡鞋,究竟去了哪裡?
我額頭頓時冒出了冷汗,背後有些發寒,看了一眼離我不遠不近的劉瞎子,硬著頭皮走了出去。
劉瞎子直接帶著我穿過了堂屋的隔間,來到後院。
令我吃驚的是,後院裡居然還放著四具棺材,其他三具棺材前都放了牌位,牌位上依次是陳望雅的奶奶、父母,隻有最後一具空棺材有些特殊,前邊放著的牌位是空白的,連名字照片都沒有。
“這是……”我問劉瞎子道。
劉瞎子走到棺材前,皺著眉走了一圈,便找我借了個打火機,隨後從包裡掏出了一把符紙,在這些棺材中間燒了起來。
隨著陣陣白煙冒出,這些白煙漸漸形成了一陣煙霧,將我們都包圍在其中。
我有些心驚膽戰,環顧著周圍的環境,攥緊手中的符咒,以便隨時迎麵可能來的危險。
直到那些符紙都燃儘成為一堆灰燼,周圍的煙霧才漸漸散去。
再抬眼一看,本該在我身邊的劉瞎子居然消失了,偌大的後院就隻剩下我和這四口空棺材。
劉瞎子走了?
可就這麼一會兒工夫,我根本就沒聽到任何腳步聲,說明他根本就沒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