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的真相?”
“什麼真相?”
張有誌裝傻充愣道。
“真相就是他沒有故意傷害,不但他沒有故意傷害,他那個同學韓秀峰也沒有故意傷害。”
“他們兩個都是被冤枉的。”
宋思銘正色說道。
“……”
張有誌讓宋思銘和杜如鬆見麵,是希望宋思銘勸說杜如鬆老老實實賠錢,可眼下的情況,似乎是宋思銘被杜如鬆說服了。
“宋鄉長,你可不能聽信杜如鬆的一麵之詞。”
張有誌提醒宋思銘道:“那麼多目擊證人,親眼看著韓秀峰和杜如鬆毆打韓培鑫,韓培鑫身受重傷,現在還在搶救,這些可都是做不了假的。”
“做不了假?”
“那這是什麼?”
宋思銘把診斷證明拍在桌子上。
“這是……”
張有誌拿起診斷證明,仔細看了看,神色為之一變。
“不應該啊!”
永壽市人民醫院腦外科的主任,可是韓培鑫的親表哥,韓培鑫之所以舍近求遠,沒來縣醫院,而是去了市醫院,就是因為這層關係。
可現在,為什麼會出現這樣一份診斷證明。
到底是韓培鑫沒打點好他那個表哥,還是他那個表哥,在市醫院根本罩不住?
“這是永壽市人民醫院出具的診斷證明,事實上,韓培鑫根本就沒有受傷,既然韓培鑫沒有受傷,那杜如鬆和韓秀峰涉嫌故意傷害,也就無從談起了。”
宋思銘旋即對張有誌說道。
“宋鄉長,你確定這是青山市人民醫院出具的證明?”張有誌懷疑地問宋思銘。
“當然確定,上麵的紅章不是清清楚楚嗎?”
宋思銘說道。
“看來宋鄉長是早有準備啊!”
這一刻,張有誌終於反應過來。
敢情宋思銘從一開始就在表演,他卻渾然不覺,還給了宋思銘和杜如鬆單獨接觸的機會。
估計杜如鬆也知道了這張診斷證明的存在,他再想連蒙帶詐地跟杜如鬆談錢,怕是難上加難。
“我這個人向來不打無把握之仗,所以,在來永宿縣公安局之前,先去了一趟青山市人民醫院。”
“我到青山市人民醫院的時候,韓培鑫正在病房裡跟幾個人賭博,賭得還不小,目測賭資過萬,我現在向張隊長實名舉報韓培鑫,聚眾賭博。”
宋思銘正色說道。
“聚眾賭博……”
以張有誌對韓培鑫的了解,這種事韓培鑫還真乾得出來,但是,他不能順著這個話茬接下去,因為接下去,就相當於默認了韓培鑫沒有受傷。
“宋鄉長,咱們還是先回歸到這張診斷證明。”
“您可能對我們公安機關的辦案流程不太了解,判定受害方的傷情,有指定的司法鑒定單位,無論是我們公安局,還是檢察院,法院,隻認可司法鑒定單位出具的相關報告,像您這種醫院出具的診斷證明,是沒辦法作為證據被采信的。”
張有誌裝作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。
宋思銘早就猜到張有誌會這樣,他問張有誌,“你的意思,我還得再去一趟你們指定的司法鑒定單位?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
張有誌連連擺手並解釋道:“刑事案件的司法鑒定,由公安機關負責,就無需宋鄉長操心了。”
“刑事案件……”
“所以,張隊長對杜如鬆的案子定性還是刑事案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