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司雅治回想著夏油傑頭頂的數字,他差不多十年後就死了,如果不在咒靈的乾預之下的話。
“父親見你,應該會問你投資的事情。”
“放心吧,我已經整理好了,我還挺期待見到叔叔的。”赤司雅治抿了口咖啡,醇香苦澀的味道蔓延在他的舌尖,讓他覺得精神都好了些,“叔叔最近有給你施加壓力嗎?”
赤司雅治上了大學後便很少回家了,他住宿舍更方便些,在咒術界那邊也有自己的公寓,而人若不有意約定,是很難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的。
“他……沒什麼。”
“征十郎,在我麵前掩飾是沒用的。”
赤司征十郎被拆穿了,不過他完全沒有慌張,隻是垂下眸子淡淡道,“父親對我打籃球的事沒再過問了,隻要我把勝利帶給他,便什麼都好。”
赤司征臣的腦袋還是沒轉過彎來啊……
雅治喝著咖啡腹誹。
連一個愛好都要施加勝利的壓力,那這還是單純帶來快樂的籃球嗎?
赤司雅治拍了拍他的手背,“就算輸了也沒關係,他又不能罰你。”
誰知聽了這話,赤司征十郎的眼神泛起了波瀾,他眉宇顫動了下,側過臉看向雅治,暗色的街燈下,赤司雅治忽然發覺他的一隻眼睛似是金色般閃耀,
紅發少年帶著對雅治了如指掌般的篤定,嗓音清冷道,
“雅治,說出這種話的你,難道能忍受失敗嗎?”
***
赤司雅治很有自知之明。
他人的驚歎的目光讓他意識到,他其實比很多人都優秀,他是
跑道上跑得最快的那批孩子,屈指可數,若不是他請赤司征臣幫忙壓著,十幾歲便越級考入東大的少年一定會登報紙上電視。
模糊的前世記憶告訴他,他本來就該這麼優秀,因為他有一個優異的老師。
但在人類社會,在這麼多孩子的對比下,赤司雅治發覺他的天賦和努力是不可多得的。
因此,他也不容忍自己失敗。
——但這點兒勝負欲在不擅長領域被彆人絕對性壓製下沒有意義。
赤司雅治被五條悟掀了個底朝天,摔在地上還有些懷疑人生。
期待看一場精彩對決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:“……”
和他切磋的五條悟:“……”
他上一秒還一臉激動,滿心期待,下一秒就開始驚疑自己天賦異稟,
五條悟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看了看從地上撐起上半身的赤司雅治,“奇怪,雖然我知道自己實力不錯,但我剛才隻用了七成力,這才過了三招。”
赤司雅治:“……”
赤司雅治甚至有些詞窮。
他扯了扯自己淩亂的衣角,連聲音都有些虛,“我比較偏腦力派。”
“但你不練武打的嗎?”
赤司雅治當然練,他的搏擊散打課就是他保持身材必不能缺的絕招。
但是,每個人的身體條件都是有極限的,赤司雅治好像天生就不是這塊料,他也和赤司征十郎打過籃球,結果呢?赤司征十郎在他身前一晃,雅治就能當場跪下。
赤司雅治已經很習慣自己的弱點了。
“起來。”五條悟過去拉雅治的手,“再試一次……”
當他們的距離拉近到一定限度後,“嘩”,漆黑的顏色躥地而起,對著五條悟齜牙咧嘴,“滾——開——!!!”
父與母保護欲極強的擋住雅治,兩張臉上都是盛怒。
五條悟不可置信,“你拿咒靈唬我!”
赤司雅治張張嘴,沒說話。
這也是赤司雅治很難進步的原因。
他不敢和人對練,因為在他看來稀疏平常的教學行為,在咒靈的眼中就是實打實的威脅和傷害,所以雅治現在隻是學會了各種招式,很難有機會提升自己。
見五條悟沒動,父與母更用力的吼道,“滾開——!”
六眼神子冷笑,“我就不,你要攻擊我嗎?”
他的語調揚起,神情傲慢的伸出一根手指,挑釁的勾了勾,張嘴就是猛戳父與母的雷點,“來啊,把你祓除,讓雅治再收一個更強的特級。”
是假話。
有一絲逗弄的心思。
赤司雅治忽然聽出來了他的試探之心。
五條悟在摸索評估這隻咒靈的品性,所以故意用小學生吵架般的話激怒它。
赤司雅治站起身,眸色有些複雜,
他看出什麼來了嗎?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