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教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,拿起手中已經衝洗好的照片,緩緩說道:“好吧,看來這段時間隻能專心研究這些文字了。”
我微微頷首,表示理解,然後轉身離開了帳篷。剛一出帳篷,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“我說秦組長,你這是……”我看著眼前的秦誌遠,心中不禁有些疑惑。儘管外麵風沙漫天,但秦誌遠卻顯得格外淡定從容,仿佛絲毫不受惡劣環境的影響,悠然自得地站在那裡。
“林副局長,我們聊聊如何?”秦誌遠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。我並沒有推辭,而是毫不猶豫地跟隨著他的腳步,一同走進了一頂相對安靜的帳篷裡。
進入帳篷後,我們兩個麵對麵坐了下來,秦誌遠並未有任何遲疑,直接開門見山地說:“林副局長,其實你心裡應該清楚,我們此次的任務絕對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,對吧?”
我沉默不語,隻是靜靜地凝視著他,等待著他繼續往下說。
隨後,秦誌遠的話,讓我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中。
“我們的任務是時刻監視劉教授,一旦他有任何的異常,第一時間,鏟除他。”
什麼?!
我猛然站了起來,不可置信的問道:“為什麼?他可是國寶級的科學家,為什麼要這樣?”
我的反應在秦誌遠的意料之中,他直接丟出一個檔案袋,嚴肅的道:“這個檔案會給你答案。”
我拆開檔案袋,上麵清晰的寫著九個大字‘羅布泊事件調查報告’
“1956年,國家決定組織一個委員會,到新疆進行科考活動,解決國家資源不足的問題,得知此消息後,生物學家彭加木給負責此事的錢老寫了一封信,希望他能答應派自己到邊疆考察。鑒於他的經驗和多次請求,最終錢老還是同意了。”
“1964年,彭加木率隊對羅布泊進行探尋,從而推測出羅布泊地區有很大可能存在鉀鹽礦和重水,這些都是我國急需的資源。這一猜測很快受到了高層的重視,彭加木被任命為中國科學院在新疆的副院長,同時也是考察隊的大隊長。”
“在接下來的十五年內,彭加木多次深入羅布泊進行考察工作,當時的設備並不先進,所以期間遭遇過多次的危險,但是都被彭加木以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化險為夷,也正是他的無私奉獻,為國家找到了大量的稀有資源。”
“1980年6月5日,考察隊在彭加木的帶領下縱貫穿越羅布泊,完成任務,到達終點。縱貫羅布泊的任務,最終還是被中國科研人員率先完成,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。長達十幾天的研究,讓彭加木有些意猶未儘,他總覺得現在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。他們在米蘭休息後,彭加木為了多做一些工作,給下次考察製造一些有利的條件,他提出東進的提議。具體行程是這樣的:沿著古絲綢的南線,來一次橫貫,回到基站後,結束這次考察。他這一決定引起很多人的反對,原本順著公路就能安全返回,為何要大費周章跑到東岸?”
“但是可疑的是,一向穩定謙遜的彭加木卻一反常態,麵對大家的反對,彭加木堅持他的意見,作為組長,彭加木執意如此,考察隊員也無可奈何,隻能順著他的路走。”
“按照他們的行程路線,一行人應該在13日下午到達庫木庫都克以西8公裡處。可由於地形複雜,連續的高溫暴曬,汽車水箱無法冷卻,不得不邊走邊停。走了6天,才走了不到60公裡,距離目的地還有400多公裡行程,此時車上攜帶的水源和食物再一次消耗殆儘,隻夠維持兩天。在沙漠中穿行,沒有水和汽油是萬萬不能的。與其坐以待斃,不如主動出擊。彭加木他們準備好地圖,乘坐車輛到八一泉附近尋找水源,50年代中期,我軍曾找到許多泉眼,八一泉便是其中一個。時隔多年,泉眼也不複存在,可彭加木不放棄,駕駛車輛四處尋找。當天下午,他們空手而歸。晚上,科研小組聚在一起討論如何解決當前的困境,最終決定向當地部隊發電報尋找援助。”
“但是詭異的是,彭加木並沒有等待著部隊的救援,而是一個人在留下了一張自己出去找水的紙條後,就脫離了隊伍,隨後就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。”
“當部隊的支援趕到後,整個科研小組隻剩下彭加木的助理還活著。”
我繼續向下翻看,一直看到彭加木的助理就是如今的劉震雲教授時,我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