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敢修?
季修‘咳咳’了兩聲,突然想起了在虎豹館經曆的一幕。
於是,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:
“呃,段師,咱們這個‘流派’叫啥啊?”
“師祖他老人家這麼牛嗎?那你...”
修,肯定是要修的。
自己有元始道籙傍身,萬般妙法,隻要肯努力,下功夫,便必定能夠肝至儘頭。
什麼千般妙法,萬般神通!
隻要是能練得,露出進度條,他便都能修給段沉舟看!
但看了看段沉舟半邊空蕩蕩的衣袖。
從心之下,季修覺得,有些事情,感覺還是要問問的好。
若不然,哪天遇到仇家,他這‘與人為善’的性格,還處處與之交好,虛與委蛇,露出雲淡風輕的矜持笑容,不是扯淡嗎。
趕緊下猛毒、灑石灰、用暗器...
想方設法給他放翻了去,以絕後患才是,死道友不死貧道嘛。
注意到季修目光,段沉舟眸中露出緬懷,沉思片刻,嗬嗬道:
“你師祖...不,那老東西這輩子,坑蒙拐騙搶了不少玩意兒。”
“以前人還在的時候,還能有幾分餘威,叫咱們這一‘流派’在江陰府,也是赫赫有名。”
“隻不過現在,都是空中樓閣,夢幻泡影罷了。”
“他一在‘兵解墳’沒了聲,天都塌了。”
“要不是老子聰明,將他的唯一‘秘傳’給藏起來,早早跑路...嗬!”
他的聲音裡有幾分落寞。
“總之,現在流派就是個空殼子,還被一個我最厭惡的人掌了權,以後你有可能會見到,按理來講,他是你‘大師伯’,但...”
“他那等委曲求全,軟弱無能之輩,不配學我脈之刀。”
段沉舟眼神輕嗤,充斥著不屑。
“不提他了,說說這門《凡蛻躍龍門》。”
“龜蛇大磐樁,出自一方‘真宗’的築基秘傳,所以書名前有著‘秘武前序’的字跡。”
“而這一門...”
他頓了頓:
“乃是江陰府往東,茫茫無垠的東滄海裡,一方‘外道蜃樓’勢力的淬骨法。”
“大玄前三百年,碾壓一切外道,但到了現在,其實不少外道勢力已經滲透了州府,隻不過態度尚可,隱隱形成了平衡。”
“除卻‘中黃教’這等外道之中,一心想要顛覆大玄,叫人仙武道淪為神祇附庸的反叛頭子外...”
“其他的,比如列仙、淨土...等等有些勢力的道人、羅漢。”
“雖也有意圖侵占滲透大玄,但‘皇室’這麼些年,已經抑製不住了。”
“某些時候,就算是州府中的鎮守,亦或者北鎮撫司的人物,也不會緝拿、鎮壓他們,早已睜一隻眼,閉一隻眼。”
“這還是滄州這邊,換做彆的地方,恐怕更甚。”
“而我之所以不曾修行此法,一是因為‘東滄海’和大玄水利之府‘江陰府’其實很近,真修成了,容易惹人上門,二是因為...”
“修此法的代價,太大,因為它一開始就不是給人修的。”
段沉舟眼神複雜難評:
“此功分四卷。”
“依次對應‘鐵’、‘銀’、‘金’三骨,以及...最後的‘第二大限’。”
“但你就是再妖孽,能修此法臻至金骨,便已經是人體極限了,尋常的汞血銀髓來,一樣打不過此功大成。”
“它太逆天了。”
有多逆天?
金骨便能打‘汞血銀髓’!
這是什麼概念?
要知道,五百裡安寧縣,可是連個鐵骨法都敝帚自珍的地方!
段師,你給我拿這麼牛的東西,說我修不成...
可哪怕前方是地獄,你餅畫到這裡了,我也不得不從啊!
季修眸光中寫滿了‘我要修’這三個字,根本沒有彆的神色。
而注意到了自家好徒弟的變化。
段沉舟唇角勾起。
是啊。
你不這樣...
怎麼能對得起為師對你節節攀升的期待呢。
事實上。
段沉舟雖然表麵波瀾不驚,但實則當季修修成了‘金肌玉絡’,站在他麵前的那一刻開始。
他隻覺得...自己這一脈有望了。
隻要能傳下去,自己就不用擔心老東西的衣缽絕後了。
段沉舟眸子一眯,眼神吭哧吭哧,湧起滾滾殺氣,但是對上了季修期待的眸子,轉瞬就消失不見,笑眯眯的:
“好,有誌氣!”
“不愧是我的弟子。”
“那...”
“是為師幫你。”
“還是你自己來?”
“放心,咱們一步步來,不急,不急的。”
“為師勁力穩,帶你運功,再以幾枚好丹助力,再加一枚止痛丹,定能叫你突飛猛進!”
啊?
幫我,怎麼幫?
季修一愣。
轉眼,便接過了段沉舟遞來的《凡蛻躍龍門》。
而當他翻開第一卷...
眼神,凝固了。
【是否預支淬骨法‘凡蛻躍龍門’第一卷——‘銀鯉變’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