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陽從日頭升起,灑在肖易的身上。
恍惚中,站在冉星眼前的這張臉變成了許廷。
冉星小心抬手,眼底盛滿柔情。
嘴唇不敢置信地發出顫音,“許廷。”
肖易的手頓住,尷尬又不失禮貌地打斷:
“冉姐。許廷是誰?”
陌生的聲線讓冉星瞬間清醒。
她收回目光,強壓心底滋生的愛意和泛濫的思念。
後退了一步,冷冷道:“沒什麼。今天就先這樣吧。”
隨後轉頭看向小袁,交代道:“吻戲不用試了,跟導演說,就他吧。”
——
空曠無人的道路上,一輛黑色的賓利正在疾馳。
肖易正左手扶額,坐在後座閉目養神。
開車的男人,單手打方向盤,嘴裡哼著歌,透過後視鏡調侃道:
“進展怎麼樣?”
肖易懶懶睜眼,幽深的眸子裡泛出寒意。
“你是問哪件事?”
男人翻去白眼,“廢話,當然是冉星,你不都見她兩次了嗎?”
肖易回想起剛才那雙望著自己滿是深情的眼神,嘴角不自覺微揚,淡淡地回道:
“還不錯。”
頓了片刻後,又揉了揉太陽穴,無奈說,“就是有點不太聽話。”
男人斂笑,怔住,表情凝重起來。
“你是指她接近楊離康?”
“嗯。”肖易長歎口氣,眉間染上幾分陰鷙。
“可是,她這麼做,還不是為了替……”
“好了,”肖易出聲打斷,“他已經死了,你忘了嗎?”
陸青作勢拍了下自己的嘴,“好,我不說了就是。”
說罷,抬頭暼了眼麵若冰霜的男人,小聲呢喃,“怪不得那天非要拽著我去酒店,原來,是要保護某個人呀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肖易慵懶開嗓。
陸青聳肩,打趣道,“我是說,你那天是不是故意喝醉,好借機貼在冉星身上?要不是我洗完澡出去拉你回來,你都不打算走吧?”
肖易捂嘴輕咳一聲,長腿踢了下前座,轉移話題道:“那個縱火人的下落,查的怎麼樣了?”
“再給我點時間,快了。”
——
從片場離開後,冉星徑直去了醫院。
進電梯時,卻正巧碰上溫筱寧。
雖然冉星戴著口罩和帽子,卻還是被溫筱寧一眼認出來。
不等冉星開口,溫筱寧便甜甜一笑,“冉星姐,你快進來啊。”
電梯外,病患來往。
怕多生事端,冉星隻得同乘一趟電梯。
隨著電梯門關,溫筱寧便換了副嘴臉,完全褪去剛才的甜美。
連話語都冷了幾分。
“我記得,看精神科應該是十樓吧?”
冉星沒有接話,摘下口罩和帽子,不屑地抬起眼皮,反問道,“那你呢?來醫院做什麼?”
溫筱寧支支吾吾:“自然是有重要的事。”
等到了三層,溫筱寧挑釁地暼了眼身後的冉星,瀟灑離開。
冉星望著人遠去的背影,勾唇輕笑。
看來,她要恭喜溫筱寧了。
很快,電梯到了十層。
溫筱寧猜中了一點,她確實是來看精神科。
不過,不是看病,而是看人。
走廊外,一年輕主治醫生剛好從VIP病房內走出來。
見冉星過來,便主動打招呼,“冉小姐,又來看望病人了。”
冉星輕手輕腳地走過去,摘下口罩,往病房內瞧了一眼,見床上的女人安心睡著,才放寬心詢問,“李醫生,今天怎麼樣?”
李平扶了扶金絲邊框眼鏡,歎了口氣。
“剛才打了一針鎮定劑,這才睡著。”
冉星眉目間布滿憂慮,“怎麼會?”
“冉小姐,你要做好準備,她的病情更加嚴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