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五十三章、能動手時就彆嗶嗶!(2 / 2)

“他說什麼?他要來給我們批改一下?”

“誰給他的勇氣?他憑什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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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沒有資格給你們批改,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?怎麼?抨擊了半天,一動起真格的,都不敢跟著過去了?知道的認你們書法家的身份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村口嘴碎的那些大爺大嫂呢。”蘇文龍開始激將,他對敖夜的書法很有信心,更是被這些同行傷透了心。

他是很期待師父把一手好字拍在他們臉上的。

陳紀中臉色陰晴不定,出聲說道:“走,我們過去看看。”

“就是,我就不信了,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兒能夠寫出什麼好字。”

“怕是還不如我孫子的字.......我告訴你們啊,我孫子前幾天才拿到我們市舉辦的中學生書法大獎賽......我雖然是評委,但是大家都不知道那小子是我孫子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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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展館走去。

在場的記者們看到開幕式還沒有正式開始,這群書界大佬就成群結隊的朝著展覽館湧去,還有一些人嘴裡罵罵咧咧的,臉上浮現不鬱之色,頓時心生好奇,八卦之心熊熊燃燒,一個個的抱著相機攝影機就跟了上去。

當記者的,不怕搞出事,就怕搞出來的事情不夠大。

當書法家們氣勢洶洶的闖過來時,展館的保安不敢攔截,任由敖夜和蘇文龍一馬當先,帶著無數書法家和記者們進入展廳。

敖夜走到入門處第一幅字麵前,一般這一塊區域懸掛的都是本次展覽的重要作品,也是門麵擔當。畢竟,參觀者進來之後發現都是些不入流的作品,怕是對此次展覽大失所望。

“君子樂得其道,小人樂得其欲。”敖夜粘著條幅上麵的小字,說道:“楷書作品。隻見其形,不見其神。隻見守勢,不見變勢。僵硬而沒有靈魂,這樣的作品也好意思掛出來?”

“你怎麼說話呢?不要不懂裝懂.....你有本事自己寫一幅?”陳可樂怒不可竭,畢竟,這幅條幅是他的作品。

“寫一幅就寫一幅。”敖夜環顧四周,說道:“可有墨案?”

“有的有的。”蘇文龍連連點頭,說道:“門口為書法愛好者提供墨案,有筆有墨......我讓人抬過來?”

“抬過來。”敖夜說道。

於是,在蘇文龍的招呼下,兩個保安抬著一張書案走了過來。

敖夜走到墨案麵前,挽起衣袖,選了一支中號狼毛筆,也不醞釀,提筆就寫。就像這幾個字已經牢牢的刻在他的腦海裡,或者寫字是一種本能一般。

“君子樂得其道,小人樂得其欲。”

同樣的字,同樣用揩書書寫。

可是,敖夜寫出來的這幾個字卻給人硬弩欲張,鐵柱將立的壓迫感。牆上幾案,兩者對比鮮明。

“雍容大方,遒勁豪宕。少年人寫得一手好字啊。”

“此字有千鈞之重,壓得我心頭沉甸甸的。”

“此字可為我師啊......太漂亮了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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敖夜看向陳可樂,問道:“如何?”

“.......”陳可樂張嘴欲言,卻無以發聲。

就是他再厚顏無恥,或者說什麼「審美不同」,但是,他清楚自己的字和彆人的字到底有多大的差距。

陳可樂臉色赤紅,走到自己的那兩幅字麵前,說道:“取下來,把我的字取下來.......珠玉當前,我有何顏麵把自己的字高高的掛在上麵?”

小保安被陳可樂拾掇著去取字,他們哪裡有這個膽子?連連後退不敢向前。

陳可樂急了,自己跑過去把那幅字從牆上給扯了下來。

敖夜無視後麵的動靜,繼續向前,看向第二幅作品念道:“修既治滁之明年,夏,始飲滁水而甘。問諸滁人,得於州南百步之近。其上則豐山,聳然而特立;下則幽穀,窈然5而深藏......歐陽修的《豐樂亭記》,仿的卻是蘇軾的筆法,豐肌玉骨,不露鋒芒,得了「天真」二字......不過,生辣不夠,氣機強勁不足,前者靠天賦,後者夠勤奮。還需苦練。”

說完,不給作品上麵落款為「曾壽」的書法界反駁的機會,立即提筆蘸墨,一幅嶄新的《豐樂亭記》便躍然紙上。

“得心應手,自然而然。”

“圓潤豐滿,精氣神俱佳。”

“性情率放,獨表靈性......真是好字啊,我輩楷模.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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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光頭老者盯著敖夜的這幅《豐樂亭記》觀摩良久,然後走上前去把牆上那幅篇幅極大的《豐樂亭記》給摘了下來。

“可樂兄說的極是,珠玉當前,我有何顏麵把自己的字高高的掛在上麵?”

敖夜不因誰而停止自己的步伐,站在一幅草書麵前,抬眼一掃,出聲說道:“這幅作品我熟,官奴的《鴨頭丸帖》.........”

官奴是王獻之的小名,俞焯曾說:草書自漢張芝而下,妙人神品者,官奴一人而已。《鴨頭丸帖》是他的傳世名作之一。

陳紀中臉色煞白,心中忐忑不已。

這幅草書是他的作品,是他仿照王獻之的《鴨頭丸帖》所作。

以前,他覺得自己寫的挺好的,前算五百年,後推五百年,他陳紀中稱得上草書第一人。

可是,敖夜這個人有點兒邪門。

如果說之前他還懷疑敖夜的實力的話,現在,敖夜連續逼迫兩位書法名家主動跑過去摘下自己的展品,這種行徑實在太過霸道,也給人太大的壓力了。

行家一出手,就知有沒有。

陳紀中也是寫字的,他清楚敖夜在書法上麵的造詣確實讓人驚為天人。而且,他之前寫的還是楷書和隸書。而蘇文龍說過,草書才是敖夜最擅長的。他也因此跟著他棄楷習草。

敖夜仔細端詳一番,出聲評道:“枯潤交替,流轉自如,也算是一筆好字了。”

都是好話!

陳紀中高高懸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,正準備張嘴說幾句狠話的時候,卻看到敖夜走到墨案前準備寫字了。

“........”

陳紀中的心又瞬間提了起來,這家夥怎麼一言不合就寫字呢?

這一次,敖夜換了一支毛筆,稍微沉吟,然後便開始快速的書寫起來。

筆走龍蛇,神采飛動,一氣嗬成。

寫完,擲筆。

敖夜看向陳紀中,出聲說道:“你來品品,我這幅字如何?”

“.......”

陳紀中默默走過去,把牆上掛著的那幅《鴨頭丸帖》給摘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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