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膽大的還遠遠的問候敖牧,說道:“敖醫生,你沒事吧?是不是受傷了?”
敖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,對著她們溫柔微笑,說道:“我沒事,不要擔心。”
進了敖牧的辦公室,敖牧對敖夜說道:“你稍坐一會兒,我先去洗個澡。”
敖牧清靜好潔,身上的血汙味醺得他極其難受。更何況臉上身上頭發絲裡都是鮮血,這是他難以接受的自己。
敖夜點了點頭,說道:“去吧。”
敖牧以醫院為家,平時做手術晚了,或者上夜班的時候就會選擇在辦公室裡歇息。他的辦公室裡有一間小臥室,臥室裡麵有著獨立的洗漱沐浴設備。論起辦公環境,整個龍塘醫院裡麵也隻有院長張韜能夠和他相提並論。
也不是沒有人就此事提出異議,結果被張韜一句「你要有敖牧那樣的手術成功率,我也可以給你同樣的條件」給堵了回去。
等到敖牧再次出現在敖夜麵前的時候,仿若變了個人一般。白色休閒褲,淺格子條紋的襯衣,腳上穿著一雙灰色棉布拖鞋,眼鏡上的血水也洗掉了,乾淨清爽,帶著淡淡的檸檬香。
敖夜指了指對麵的沙發示意敖牧坐下,然後看著他的眼睛,問道:“說說吧,發生了什麼事情?”
“不知道怎麼回事兒,有點兒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......”敖牧說道。
“他們是什麼人?”敖夜問道。
“站著的那個是張韜,醫院院長。躺著的那個叫曹銘,是來要地的。”敖牧說道。
“要地?”敖夜皺眉。龍族會議的時候,他聽敖牧提起過這件事情。
“是的,他要我們把龍塘醫院旁邊那地空地賣給他們,或許由我們出地,他們出錢蓋高級療養院......”敖牧說道。
“你不準備賣,證明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。你想用它來做什麼?”敖夜問道。
“我準備蓋一個園林。”敖牧說道:“這個園子可以直通旁邊的清水河,從醫院能夠一路走到河邊,改善一下醫生和患者的居住環境.......”
敖牧側身向外看著,遠處的清水河波光鱗鱗,仿若有銀魚在裡麵跳躍飛舞。
“我看的也舒服些。”
“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。”敖夜說道。“如果僅僅是這點兒事情,應該不至於破壞你的心境......”
敖夜不在意敖牧打了什麼人,實在不行的話,他湊上去再打一頓就是了。
他在意的是,敖牧為什麼會打人......
敖牧是他們龍族裡最「溫柔可親」的一個,但是,有句老話不是說嘛,兔子急了也咬人......
越是外表溫和的人,當你觸碰到他的底線時,他爆發起來也格外的恐怖一些。
大家都說敖炎是龍族中性子最爆炸的一個,一點就著,不點也能把自己燒著。可是,大家並不懼怕敖炎。相反,當麵對從來不發火的敖牧時,幾乎所有人都會給予一定程度的尊重和敬畏。
敖牧今天如此氣憤,顯然是有什麼東西觸碰了他的逆鱗。
“一群雜魚爛蝦,也敢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?實在可笑之極。”敖牧冷笑出聲。“我們不惹事也就罷了,他們竟然敢主動挑釁?怕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。”
敖夜輕輕搖頭,說道:“這也不是你出手打人的理由。”
敖牧沉吟片刻,看向敖夜說道:“我覺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對勁兒了。”
“嗯?”敖夜看向敖牧,等待著他說出自己的不適和困惑。
“心裡充滿了戾氣,狂暴、嗜血、難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.......。每到深夜,都感覺到有一雙紅色眼睛在注視著我......”敖牧說道。“你知道的,不可能有人能夠悄無聲息的接近我。我的睡眠質量極佳,從來不會出現從噩夢中驚醒的狀況.....可是,這兩個月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......”
“或許,你也感應到了危機......”敖夜沉聲說道。
敖牧是木係龍族,木係主掌生命、自然、萬物生機。
他們喜歡寧靜、陽光、生機盎然的生存狀態,所以對黑暗一麵的感知也格外的敏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