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楂忙把手機蓋在膝蓋上,接了奶茶,“謝謝。”
女生貓著腰從過道走到邊上後,那幾台大音響傳來設備啟動的電流聲,開學典禮馬上開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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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寐先發言的,他顯得很從容,被叫到名字時,觀眾席許多在玩手機的朝主席台看了眼,然後就移不開視線了。
青年雙手從主持人手
中接過話筒,他手裡隻拿了一張紙片,估計是提示詞之類的。
“老師們好,同學們好,我是來自經管學院的林寐,很高興也很榮幸今天能站在這裡發言……”林寐已經完全跟高中時代不一樣了。
陶楂記得他穿高中校服在超市給自己買牛角包時候的樣子,那時候,肩膀好像比現在要單薄,其實,神情也要陰鬱一些。
當時身在其中察覺不出來這樣的細末變化,隔的時間長了,對比就出現了。
他還記得自己趴在林寐房間窗戶的外麵,看萍姨抱著雜誌對著林寐劈頭蓋臉地砸下去,自己那個時候在想什麼呢?“原來林寐這樣的小孩也一樣會被媽媽揍嘛”“林寐也不過如此嘛”“真可憐”……大概就是這樣的想法了。
林寐說著話時,目光自旁邊梭巡至陶楂的臉上,陶楂接收到了,隻對視兩秒鐘,陶楂不太自在地將目光轉開。
看什麼看。
林寐的出眾毋庸置疑,不然那些覺得領導講話無聊的人也不會舍得把手機放下了。
他咬字清晰卻不刻意,語氣自然溫和,目光沉靜而又廣闊。
陶楂聽著,覺得自己是長大了,但林寐是成熟了,他又快了自己一步。有點煩。
林寐的發言已經到了尾聲,他說完最後對大家的祝福和鼓勵之後,關了話筒,從側麵走了下去。
下麵有新生交頭接耳:“我就說S大沒選錯吧。”
“比咱高中的質量高多了,咱高中那都是些什麼啊。”
“噓——輔導員過來了!”
林寐發言過後,又有幾個老師簡單地說了幾句,之後才走到新生代表發言這個流程,主持人還沒從保衛處老師手裡接走話筒時,陶楂就把書包放到椅子上,貓著腰一路“不好意思借過一下”往外麵走。
他臉頰有些發燙,心跳也有些快,上次發言是在高考動員大會上,但那時候台下都是熟人,老師也都認識。主要是,林寐那時候沒在場。
陶楂穿了件沒帽子的白色衛衣,一臉的嚴肅顯得發言是一件什麼英勇就義的熱血事件,他看著還稚氣未脫,身上帶著剛從高中走出來不久的緊繃感和青澀感,周圍看向他的眼神莫名地有些寬容。
陶楂能感覺到林寐傾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,那並不滾燙和炙熱,反而如春風明月般溫和柔情。
他不受控製地看向林寐,又在對方眼神裡有了新的發現,不止是柔情,還有驕傲。
為自己,感到驕傲麼?
陶楂在過道裡站了一會兒L,主持人才念出他的名字。
他不緊張,手心裡卻冒出了汗,給他的掌聲比給林寐的,要更響亮。陶楂不知道這是不是出於對新生的照顧,但他知道這代表不了什麼。
一切都代表不了什麼,就像這條狹窄又充滿周圍的人的打量的和掌聲一樣,在行走著的,始終隻是他自己。
林寐的位置靠過道,他在第一排。
路過對方時,陶楂垂在身側的手指突然被林寐輕握了一下。
主持人把話筒遞給陶楂,陶楂小聲說了謝謝,低頭將話筒開關打開,觀眾席離他很遠,他看不清,隻覺得人山人海似的。
他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林寐,被林寐輕握過的指尖保留著餘溫。
其實,在這個世界裡踽踽而行的,也不止是他自己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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